“行……那跟我走吧。”沈惟熄了炭火,拎上桶带着夏青梧朝小山坡的另一边走去。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有栗子树。”弯弯绕绕走了没多久,夏青梧就看见几棵不算高大的栗子树上挂满了尖刺刺的果子,地上也落了许多。
“之前来这里飞航拍看见的,不多,但是应该够你吃了。”见夏青梧跃跃欲试的样子,沈惟立马把工业手套递给她,“戴上再摘,小心手。”又拿出一顶宽檐帽扣她脑袋上,小心的调整好松紧,“不嘞吧?”
“正好。”
“那就行。”沈惟愉快地敲了敲帽檐,“看来能防止被砸笨了。”
“……你才笨。”
懒得搭理幼稚鬼,夏青梧淡定地扶正自己的小帽子,头也不回的找栗子去了。
吃货的力量促使效率加倍,一桶栗子没多久就摘满了,夏青梧甚至采的不过瘾,那种把刺球踩开的爆裂声听再多遍都相当舒适。
沈惟拿刀开了个生栗子,仔细去干净皮,示意夏青梧尝尝。
嫩黄的栗子肉饱满圆润,夏青梧捏着啃了一口,“还挺好吃的。”新鲜的栗子咬起来脆脆甜甜,带着坚果独有的香味,和煮熟的完全是两种口感。
“好吃就行,走吧,该回去了。”
“你不尝个?”
“剥皮太麻烦了。”沈惟收拾好东西,拎上快超载的塑料桶准备往回走。
夏青梧叫停了他,摘了帽子帮忙分装出一小捧,让桶里的栗子山看起来没那么岌岌可危。
回程的路上不再明媚的光透过树缝,变得愈加温柔,投在地上的人影在光线里被拉得越来越长。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俞若初见到夏青梧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丢了,打电话没人接,手机也不拿。”
“诶……“夏青梧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估计落包里了。”
“给,是左佑在椅子上看见的,下次别忘了。”
“知道啦。”夏青梧指着满桶满帽子的板栗说,“刚摘的栗子,待会都烤给你吃,赔罪。”
“我家小夏夏就是好。”俞若初愤愤告状,“不像某些人,就会抢人家的螃蟹。”
“哎哎,什么叫抢。”远远就听见的陈昭樾马上扬声反驳,“你自己尾随那螃蟹一路都快进海里了还不敢抓,我这也算是助人为乐。”
“我只是没抓住好不好,明明就是我先看见的!”
“那你叫它一声看看它理不理你啊。”
“你!”
“没事。”,夏青梧见俞若初气地快冒烟,连忙安慰到,“待会给你煮最大的螃蟹,不给陈昭樾留。”
“嗯嗯。”
沈惟正准备把帽子里的板栗和桶里的收一起,夏青梧急忙拦下,“等一下,这些就留给我吧。”
“好。”沈惟也没多问,拎着剩下的走了。
夏青梧把装板栗的帽子放在桌上摆好角度,拍照发朋友圈,配文“秋天的栗子超甜!”
“啧啧,有情况。”俞若初盯着夏青梧精心修过的照片发出肯定的怀疑。
“你不当狗仔真的是浪费了。”
“那是。”两眼放光的俞若初拉着夏青梧奔进帐篷,锁好帐篷门后压低声音问,“快和我说说,到哪了?怎么样?有不能听的故事吗?”
“八字没一撇的事。别问,问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不如就承认你不行。”本以为能听场大戏的俞若初失望地扒开门口拉链,看着远处忙碌的男人们感慨,“左佑也不错啊,看看那结实的手臂,俊俏的脸蛋,不可惜吗?直球帅哥多好。”
“那也是所有人都能靠近的帅哥,我可不想供奉个男菩萨。”
“陈瑶你又不是不知道,会玩会撩,也就沈惟那个土憨憨,不在人养鱼范围内。”
“确实挺土。”夏青梧把留下的栗子逐个剥壳扒皮。棕色带毛的内皮附在果肉上非常难处理,特别是夏青梧也没有留指甲,只能一点点撕,好久才剥了几个。
“你费这劲干嘛,一起让沈惟煮了算了,看你指甲缝里弄的。”
“马上好了,谁知道这么折腾。”好不容易剥完所有的生栗子,天都黑了,夏青梧拿出一小撮装进玻璃罐里,剩下的和俞若初两人就地瓜分解决,现场演绎了什么叫剥壳2小时吃肉1分钟。
“确实蛮好吃的。”俞若初不舍地塞下最后一颗,发出以后要出钱雇人剥栗子的豪言壮语。
“我注资5块,你到时候分我点就好。”夏青梧也一起胡说八道地应和。
“行!”
晚上的正餐小部分是陈昭樾自告奋勇整的铁板小海鲜,由于实在过分拉跨,沈惟不得不临时叫人送了个正真的海鲜大餐来。
所以当夏青梧看见蛋卷桌上放着带有大龙虾的海鲜饭时,产生了赶海也能有如此丰收的错觉,“你们一下午能抓上这玩意。”
“做梦呢,小夏夏,这明显就是有人作弊。”俞若初指着角落一堆死不瞑目的小章鱼、小贝壳说,“看那,才是现实。”
“谁作弊了,你,你有本事别吃。”被揭短的陈昭樾握着还在开栗子的小刀急了。
“又不是你做的,我干嘛不吃,我就吃!”这一局俞若初完胜。
夏青梧才不管食材是怎么来的,好吃最重要。营地的夜晚还是冷的,没有什么比来碗热呼呼的罗宋汤更治愈。新鲜番茄的味道酸甜开胃,加上炖得软烂的牛肉和粉面面的土豆,每一口下去都是满足。用料扎实的海鲜饭自然不用多说,弹牙的鱿鱼和虾,以及各种贝类,都带着海洋的鲜美。铺在底下的米饭更是颗颗都浸润了浓郁的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