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丞,你放心,若有我们母子的一日,便有你的一日。”殷丽芳也许诺徐家。
现在她能够抓住的人也就是徐家了,徐家想奇货可居,她就给他们这个念想罢了。
如此大张旗鼓,纪氏也知晓了,她刚刚已经从郑放嘴里知晓,徐太夫人还说道什么李澄和殷丽芳原本有婚事,更是气的纪氏头脑发昏。
辛氏和崔月环都坐在底下,崔月环是真的担心,她们一身都系在徽音身上,若她的地位受到威胁,那她们也是一损俱损。可辛氏一面面上同情,心里却觉得痛快,之前纪氏在董氏的事情上可没帮她,如今到了她女儿这里,倒是急了起来,这不就是活该打脸吗?
“太太,您别急,咱们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好着呢,这些话我看不过是以往别人随意传的。”辛氏安慰道。
实际上崔月华当年是有所耳闻的,吴王妃和娘家人提起过的,但现在她怎么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道:“太太,不如我们去王府看看?”
“王妃最好脸面,咱们可别去帮倒忙了。”纪氏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有手段,不愿意示弱于人。
崔月环连忙道:“是啊,那殷次妃说起来还是王爷的长辈呢,王爷是何等人,从来不会让人说嘴的。”
“对,王爷的为人真的是没得说,何等的洁身自好。”纪氏想到这里,又舒了一口气:“我女儿还是很有福气的,王爷那样的为人我平日就知晓,连科举都把持的严,对亲眷都不会网开一面。有些流言蜚语,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你们也不必太信。”纪氏想清楚,也明白了。
崔月环笑道:“是啊,儿媳也是这么想的。”
两位儿媳退下,崔月环又请辛氏去她那里坐坐,辛氏道:“家里还有许多事就不多坐了,弟妹得罪了。”
“嫂子说这些可就是与我生分了。”崔月环也没指望辛氏真的过去。
二人客气几句就回了房,那荣嬷嬷让人上了茶来:“您去上房这些日子,口都说干了,快喝些茶润润嗓子吧。”
崔月环接过茶水,忍不住笑道:“我看大嫂子还在气那董氏呢?倒像是也埋怨上了太太。以前跟太太讨要东西的时候,怎么那样亲热,现在一时不到态度疏离了许多了。”
“可不是,说起来大奶奶的日子其实也好过,董氏带来那么一大笔钱,又没个一儿半女的,还不是都归大爷得了,大爷的还不都是留给她儿子的。”荣嬷嬷也想不通。
崔月环道:“兴许也是那董氏太好了,不争不抢,只是寻个依靠,若笑里藏刀也就罢了,我看她还真是个老实人。大伯这个人和我夫君不同,夫君为人赤诚,对谁都是满腔热血,去操练水军半年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家里替他备下个女孩儿,他还不受用。”
荣嬷嬷则道:“但怎么也怪不到太太的头上,太太为着这事儿还去找过王妃,王妃是难得拎得清的人,怎么会管自己娘家哥哥的房中事?”
“就是,她若真的不情愿,怎么不自己和大伯说,又是撺掇这个出头,又是撺掇那个出头,看的我心烦。”
荣嬷嬷又递了一块姜丝梅子过去:“您何必和她计较,她自以为聪明,别到时候让王妃看出来她。”
提起王妃,崔月环道:“嬷嬷,说老实话,你觉得王爷为何要照拂殷家母子呢?真的是因为他为人很好么?”
荣嬷嬷心知肚明,殷丽芳和李澄可是货真价实的表亲。
但这事儿她不好说出去,只装聋作哑,推说不知晓。
又说吴太妃当年在魏王府的时候就喜欢殷丽芳,如今见殷丽芳和李敬母子过来,她亲自让范嬷嬷扶起她母子来。
徽音见状道:“王爷说不知晓你们母子已经落难,没想到这般巧,倒是被徐家找到了。”
“是啊,真是天公地道的,好在让我们母子遇到王爷王妃,也有栖身之处。”殷丽芳还是很早之前为了魏王劝说李澄来过一次淮阴王府,那个时候她都没有仔细看过淮阴王府,如今一见倒是不比魏王府小。
已经是晚上了,四处却灯火通明,仆从林立,雕梁画栋且不提,就说那琉璃风灯,莲花烛台,水晶帘儿,白玉阶,上等的轻纱美人绣屏,还有名人字画……
这些原本是她司空见惯的东西,等去扬州之时就不如建业,在徐家住着更憋仄,更别提赶路时的仓惶,再见这样富丽堂皇,富贵至极的地方,殷丽芳还有些恍若昨日一般。
徽音请她们坐下,外头又请李敬出去吃饭。
李敬下意识的看了殷丽芳一眼,殷丽芳对他道:“去吧。”
桌上是水陆毕陈,不停有丫鬟鱼贯而入的上菜,最有趣儿的是一道蟹酿橙,手艺精湛极了。
甚至这一晚上,殷丽芳住的地方在吴太妃这里,收拾的也是极好,高床软枕,香味袅袅,拨来伺候的美婢也是赏心悦目。
“来,这是给你二人的赏钱。”殷丽芳在这个方面不吝啬,两根拇指粗的金簪送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两个都不敢要,还是殷丽芳身边的巧珍劝道:“两位姐姐若是不拿着,咱们娘娘可就要恼了。”
如此,她们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