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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杯子，砸到了白筱筱的头。

鲜血直流！

但是盛渺没有一丝内疚，她从未见过像白筱筱这样不要脸面的女孩子，是，或许她对陆怀序是有点儿恩情，但是她的不幸难道不是她一再纠缠吗？而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无辜，却被陆怀序伤害，她又跟谁说？

盛渺退了一步，

她扶着床头垂眉，很轻很苦涩地笑了下：“滚出去好不好！陆怀序，我真的不想看见你们恶心的样子！”

陆怀序没去管白筱筱流血的额头，他皱眉看着盛渺：“她已经快要死了，你何必跟她计较！盛渺，你对动物尚且有一丝怜悯，为什么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铁石心肠？”

盛渺眼睛很红，但她忍着泪水。

她颤着嘴唇苦笑：“陆怀序，你这么心疼她，你可以娶她啊！”

她指尖触着的地方，有个小药瓶。

陆怀序走过去轻轻拾起，那是一瓶事后避孕药。

他看着盛渺。

盛渺亦看着他，她很冷静地说：“昨晚你没有戴套子！我选择吃药，有什么问题吗？”

陆怀序面无表情：“一点问题也没有！”

说完，他掉头就走。

他经过时，白筱筱轻声呜咽：“陆先生！”

陆怀序低头看着她流血的额头，对门口那些医护说：“给她包扎！别留下伤口，死了不好看！”

他离开病房走在过道里，脑子里全是盛渺那一句【昨晚你没有戴套子！我选择吃药，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明明不久前，他还跟她漫步在飘雪的暮色里。他拥抱着她，跟她说，他想要当爸爸了，他想要个小姑娘他下班时小姑娘会跑过来，要爸爸抱！

盛渺说他根本不会爱人！

那她现在……不想要他了吧！

跟爱恨无关，就单纯地是不想要他了！

秦秘书紧跟在他身后，她轻声说：“陆总，高层们还在公司，在等您继续开会呢！”

陆怀序轻抬了下手：“让他们先回去！改天再决定！”

秦秘书没敢说话。

陆怀序独自开车回到别墅，雪已经停了，明明别墅里开着暖气……但家里就是冷冰冰的，佣人也不敢多说一句。

陆怀序缓缓上楼，来到书房坐下。

书桌上，仍残留着昨晚留下的痕迹，他记得他当时发了狠地来，盛渺连挣扎都没有，她就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由着他折腾，当时她的眼里一点光也没有。

而他，想看她崩溃的样子。

于是他更粗鲁。

他甚至，逼迫她做了过去不曾做过的事情，那瞬间，盛渺的表情有些失神，像是不敢相信，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在眼里。

从头到尾，她没有怎么反抗。

原来，在那些男女的纠缠里，她早就想好了抽身而退，她想好了……不再要他！

手机响了，是医院的主任打来的：“陆总，游乐园发生故障送来100多个伤患，现在医生护士根本不够用！但是白小姐又出现病危，您看是不是……”

陆怀序淡淡开口：“抽调所有力量，全力抢救。”

他说完挂了电话。

但他忘了，在医院里的不只是那些普通的病患，还有他的妻子……

傍晚时分，盛渺再度高烧至40度。

医生护士都去治疗那些伤患了，剩下的全部被特殊病房抽调，全力抢救陆总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白筱筱。

盛渺烧得恍惚，

她很疼，她在恍惚中叫着妈妈，还有沈姨……疼得难忍时，佣人仿佛还听见一声先生的名字，她想再听却听不真切了。

佣人哭了，不停给她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夜渐渐深沉……

在盛渺犹如阵痛的夜晚，陆怀序在别墅的书房里，轻靠在沙发上，安静地听着那首马思涅的《沉思曲》。

他却不知道，这首曲子是盛渺拉的，从头到尾……都是盛渺。

他也没有看见，沙发对面的地毯上，躺着一对亮晶晶的袖扣上。

那上头沾着盛渺的眼泪，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