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眸子,现在纪曜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保镖,原来父亲这么早就对他另眼相看了吗?
居然还会参考纪曜的意见……
“季家的势力比较强,我昨天下手很重,季家应该记恨上了我,股东大会马上要开了,现在动手……”
纪曜话没有说完,但父亲从他沉重的表情上已经看出来了。
正在这时,父亲的特助过来低声递过了文件,公司有的忙,父亲嘱咐了我几句,让纪曜照顾我,便匆匆离开。
“徐小姐。”
下午的时候,季江白过来了。
他那风流倜傥的脸上如今贴了纱布,眼睛处还有淤青,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
他皮笑肉不笑,“我给你道歉来了,昨天是我的不是,不该那么冲动的。”
“没事。”我并不想和他多谈。
季江白勾唇冷笑了一声,话锋一转,看向纪曜,“不过,我被你家保镖打到住院的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算了的吧?纪曜,你说呢?”
他这是要为难纪曜。
以他的身家,纪曜无权无势,哪怕有徐家庇佑,也难逃被责罚。
我微笑开口:“纪曜,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纪曜不太赞同地皱眉,但我坚持。
沉默片刻,应下一个“好”字,便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我笑容的弧度也收敛了,甩开了季江白的手。
“怎么了?”
季江白危险地眯起双眸,问我。
我对上他的桃花眼,神色冷淡,“既然你不是诚心的,那就算了,以后我们之间也不用再来往。”
“徐小姐这脸说变就变,未免太快了。”
季江白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大概是见我是真的生气了,又过来捉我的手腕。
“好好好,昨天是我错了,我再多给你一些股份,徐小姐原谅我,嗯?”他用哄小孩的语气,眸光暧昧。
我平静地抽回手,敛眸道,“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能随时对我下药的人,自然也能随时翻脸。
季家能帮父亲,但这并不代表,我徐思音能被人这样作践玩弄。
“呵。”季江白轻嗤一声,双眸锐利地眯起。
他不屑道,“不信我,难道你还指望着外面那个呆子?”
我手心一紧,空气随之一滞。
我想起前世徐家的凄惨,岌岌可危的集团被交到了纪曜手中,可就是我和父亲都这么信赖的他,却步步为营,亲手毁了徐家。
是啊,我退无可退。
不与虎谋皮又能如何呢?眼睁睁看着徐家重蹈覆辙,再次送死吗?
我垂下眼睫,眼底一片落寞。
“好了。”季江白唇角玩味地勾了勾,揽着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台阶下,“今天我好好给你道歉。”
我收紧了手心,“嗯。”
出乎意料的是,季江白带我去了一家酒吧。
酒吧里的光线迷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皱眉。
季江白还叫了一圈他的狐朋狗友,见到我来,纷纷示意地冲着季江白抛去暧昧的眼神,笑得有些轻佻。
来都来了,我只好跟着坐下。
没想到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