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我的嘴里就越是发苦,唯有长长叹出一口气,才能缓解心脏的紧滞感。
“徐徐……你……”
我躲开了顾嘉泽窥究的视线,低声说:“别说了,你得赶紧把事情查清,我怕纪曜会再次找你麻烦。”
“他的确够狠的。”
“还有你!下次别傻傻的挡在我前面了。”顾嘉泽语气带着浓浓的责备。
他应该也想起了纪曜刚才那毫不留情的一拳,心有余悸的说,“要不然我直接公开……”
“不行!”
我断然拒绝,“我不想让叔叔和阿姨为难,这只是一件小事,别拿自己去赌。”
这是顾嘉泽的私隐,我不能让他因为夏小秋而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但真相,我也不会放弃。
傍晚,我靠在阳台边思索着。
据顾嘉泽所说事发的会客厅里并没有安装监控,这给调查带来了难度,而夏小秋又以自己的清白来首告,楚楚可怜如风中残柳。
若不是坚信顾嘉泽的为人,恐怕连我自己也会忍不住怀疑。
何况夏小秋诬告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正在我矛盾无解之时,房门传来开门声,我轻瞥一眼过去。
并不意外纪曜的出现,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气急败坏,额上甚至隐隐可见剔透的汗珠。
“你为什么自己回来了?!”
他的语气充斥着冲动的质问,与他向来冷静自持的风格实在相悖。
我淡淡收回视线,不想吭声。
因为原因根本没必要明说。
没有知会他就让顾嘉泽送回来是我自己的主意,安静离场是上策,省得他在雇主和爱人中间两难。
奇怪的,我的沉默似乎刺激到了纪曜,他的呼吸声重了几分。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每每被我逼得不能自持时,他都是这么自我调整的。
曾经我还以此为傲,觉得自己是能让他失控的特别存在。
现在想来都觉可笑。
果然,才过几秒,脚步声过后他站在了我身侧,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制式化的平和,礼貌,也清冷。
“最近不太平,麻烦您你下次和我说一声。”
我轻应一声,问他,“夏小姐看来吓得不轻,你怎么没留在医院陪她?”
纪曜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声音沉沉的。
“不必。”
他对夏小秋的紧张我都看在眼里,可现在却轻轻带过,心思一转,我忆起夏小秋提过的经济问题,于是脱口而出,“因为钱的问题?”
看见纪曜的眉头瞬间皱成道道沟壑,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便接着说,
“你不用顾虑这些,无论你留在医院多少天都不算旷工,工资照常发给你,如果还不够,你可以先预支一部分。”
“不用了,照顾小姐才是我的职责。”
我微愣,随即敛眸自品苦涩。
每次被他不经意的提醒自己只是他的‘工作’,心脏都会立时传来阵阵疼痛,比雷达还精准,脆弱的器官像是在为主人不忿。
可它不知道,它的主人根本没有资格不忿。
所以,我更加坚持自己的决定,“真的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不会外出,家里那么多的佣人,谁都能照顾到我,你放心去吧。”
纪曜没有吭声,我虽然垂着眸,可仍能感觉到他焦灼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不明白话到这里他还在犹豫什么,又在为什么而不悦,立即飞奔到夏小秋身边才是他该做的事。
就在我即将忍受不住这煎熬的沉寂时,他忽然开口了。
“你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