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爱情,却妄图向安斯远讨要。
心里沉甸甸的,白伊来喘不过气,含混听着其他人的话。
“我说安总,你自己有能力,为啥成天挂着个占卜师的名号,你的个人视频账号转行做声控会赚更多吧。”
“神棍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那你当神棍的契机是什么?你压根不缺钱吧。”秦姐见缝插针。
安斯远瘪嘴,无赖道:“大学被骗了五百,很生气,想要搞点合法的骗别人钱。”
“你真他丫承认自己是骗钱的!”秦姐嫌弃地扯了扯安斯远的脸颊,故作教训。
店内喧闹,外面忽而出现一个人影,携着夏夜的凉风进来,店里没座位,她只能站在门口。几人扭头,看见一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扎着马尾的干练女人。
“莺儿,今天店里客人这么多?”她咧嘴笑,眼角由于经常熬夜,出了些皱纹。
瞧见那人,秦莺的笑意压不住,赶忙推开隔板,朝那人猛扑而去。
来者是张媛,秦姐的亲密友人。
安斯远侧眸端详一番,似是发现什么,扬起嘴角,观望不语。
稍微嘘寒问暖一番,张媛进吧台内,穿上清洁用的围裙,替秦姐打扫后台卫生。
白伊来的目光顺着张媛的身影望去,凝神之际,不知不觉说了心里话,“秦姐,那是谁啊?”
秦姐含笑,面若桃花,拢了拢发丝,温情说:“老张,是我的爱人。”
爱人?
白伊来的心高高抛起,又悄然坠落,讶然望着秦姐,按捺不住心里的情绪。
虽说刚刚就是因为怀疑,才问起她们的关系,可秦姐这番果决,吓得白伊来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听说吗?”秦姐打趣,直勾勾盯着白伊来。
白伊来忙解释,“不是,就是感到很…震撼,因为现实里第一次见到两名女性能走到一起。”
说罢侧过头,眼神不自禁往安斯远身上飘忽不定,那人没看她,反倒是秦姐发现白伊来的异样。
白伊来总是会把喜欢写在脸上,不加努力,旁人就能察觉。
秦姐社会上打拼多年,小姑娘这点心思不用猜便知道,唯恐白伊来惊到,她旁敲侧击,“小白,最近大学的项目如何,你和安斯远怎么样了?”
白伊来扫视秦姐的脸,眼底浮现一层困惑,遂又被压了下去,实话实说:“都不错,就是那个二世祖,竟然出面威胁安斯远让她走,被我发现制止,还和她闹了不小的矛盾。”
秦姐挑眉,露出厌恶之色:“什么二世祖,人品这么差,公平竞争都不懂?”
话音刚落,秦姐捅了捅边上听闲话的安斯远,不经意说笑:“你看看,小白为了你都和二世祖闹了,还不快谢谢她。”
“别别别!秦姐,这不是什么大事,安斯远也帮了我很多!”白伊来刷地红了脸,侧头对上安斯远深邃的眼眸,心砰砰直跳。
黎玟捕捉关键信息,脸上陡然爬满担忧,关切询问:“怎么个事?我没听说过。”
见场面混乱,安斯远不能再保持沉默,轻轻哼气,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浅略扫视白伊来,而后闭上眼,淡然道:“我被二世祖威胁,对方情绪不稳定,发疯一样喊,然后伊来冲进来保护我。”
见安斯远这般,白伊来的眼角挂上绯红,脸上一阵燥热,心里填满将要溢出的喜悦。
黎玟突然沉默,半晌,她欣慰地勾起嘴角,很小声说:“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勇敢就好。”
触及到不愉快的事,秦姐总要带头骂两句,骂完心情舒畅些,八卦之心泛滥,没脸没皮地问白伊来:“小白这么好看,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白伊来哑然,僵直了身躯,低下头,闷声回答:“我的重心都在学习上……”
安斯远没说话,淡淡凝望,替吧台的其他朋友递上新的酒水。
“对对对,事业才是重点,既然最近事业顺畅,不如大家都喝点?”秦姐吆喝着,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反手搭在安斯远脖子上,“这瓶算我请你们的,今晚不醉不归!”
安斯远顿然慌张,发现大事不妙,可惜身边的人都是好事儿的主。
工作室的几个,包括黎玟都跟着起哄让安斯远喝酒,连着灌了好几杯,那些伙伴变着法敬酒,像是心有灵犀似的,逮着安斯远薅。
酒度数不低,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管而下,灼烧食道和胃,顷刻冲地脑袋晕沉沉,连同眼珠和耳朵都灼热发烫,安斯远不知不觉竟被灌得有些醉了。
无意识睃了眼秦姐,这女人把谋略写在脸上,看好戏似的将目光来回弹跳于安斯远和白伊来之间。
啧,偏在双方都稳定的时候有人煽风点火。
……
一群人嬉闹到后半夜,陆陆续续回家,安斯远宛若一滩烂泥,趴在吧台前,神志不清,双颊泛着两朵瑰丽的红晕。迷糊中察觉有人离去,她慌慌张张地抓住黎玟的胳膊肘,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得送我回家。”她嗓音嘶哑,颇为愠怒,
碍于两人之间多年的交情,她清楚黎玟自有分寸,即便她有意撮合她和白伊来,安斯远明确表态不愿意,黎玟便不能令安斯远难堪。
黎玟的眼神闪躲,艰难地把手机放在安斯远面前,脸上尽是可怜兮兮的恳求。
安斯远眯起眼,酒精把视觉冲地混乱,好一会儿才看清聊天记录。
【庭之】:我到国内了。
【庭之】:你能来机场接我吗?
【黎生蔓庭】:好啊。
如此画面,安斯远无奈叹气,没好气问道:“这是你晚上想要找人喝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