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冲吴海峰点了点头,“是的,上个月刚结。”
想到白君奕还在门口等自己,纪然赶紧告别,着急去找他。
到了校门口,见白君奕果然等在那里。
上车后,白君奕注意到纪然手里提着的纸袋子,“拿的什么?”
“我师兄来我们学校任教,今天他第一天来报到,给每个同事都准备了见面礼。”
师兄,男的。
纪然也好奇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于是当着白君奕的面打开。
袋子是一个黑色的大礼盒,看起来跟其他同事的不太一样。
拆开盒子后看到里面装的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裙子的质地一摸就知道不便宜,纪然看了一眼吊牌,品牌是香奈儿,吊牌价三万多元。
纪然盯着那个吊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白君奕开口了,“这是什么东西?”
“看不出来吗?连衣裙。”
“连衣裙?你师兄是不是少给钱了?腰呢?袖子呢?”
“白君奕,这是款式好么!”
白君奕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盒子里的裙子,“这块破布你告诉我这叫什么款式?拿回家擦桌子我都嫌它不够趁手,赶紧给人退回去。”
说罢偷瞄了纪然一眼,生怕她察觉出自己的小心思似的。
“知道,我会退的,这么贵重的礼物收了也不合适。”
听她这样说,白君奕偷偷翘起嘴角。
车子启动后,他又偷瞄坐在身边的纪然,却发现她的手指空无一物,“戒指呢?”
纪然伸手从脖子上掏出一条项链,那枚蓝钻戒指就在上面,被她改做了项链,“四卡多的戒指戴在手上太张扬了,而且平时干活的时候也不方便。”
主要这是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礼物,这一枚主钻独一无二,哪怕就是损伤一点她都会很心疼。
见纪然贴身戴着,白君奕很是心满意足。
两人找了一家火锅店坐下,点完菜之后纪然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白君奕,“这里面是十万块钱。”
“买我春宵一夜?”
“正经点!这是安城酒店赔给姐姐的钱,她说之前住院你替她垫了不少钱,让我把这个给你。”
白君奕正色看着纪然,“老婆,你姐姐就是我姐姐,花那些钱是为了救她,若是我们异位而处,我爷爷命悬一线时,你会置之不理?”
“我肯定不会啊。但是姐姐有她的自尊,这些钱你不收回去,她会不开心。”
白君奕相信纪然说的,大姨姐的确是那样的人,“夫妻共同财产,以后你来管。”
“可是……”
“她还会用到的。”
纪然正欲追问,菜上来了,白君奕示意她吃菜,纪然也不好再问。
安城市医院。
自从纪简转到普通病房后,她的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何如海跟罗玉梅今天又到病房里来闹,“纪简,离婚协议书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纪简气笑了,“我凭什么要签?你看看你写的那是什么玩意儿?让我承担这三年房租水电和生活费的一半,敢情这结婚三年你什么都不用出,出个D就算完了?”
“你怀了孩子之后一分钱都没给家里赚过,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老子又不欠你,乖乖把钱拿出来,咱们好聚好散。”
纪简气得直发笑,“好聚好散?何如海,这话亏你说得出口!”她指着自己肚子,“我的孩子,还有我这浑身的上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跟我说好聚好散?我告诉你,要离婚,可以,但是好聚好散,不可能!就算离那也是我不要你,我也要让你为你做过的一切事情付出代价!”
“纪简,做人可不能这么绝,老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罗玉梅这时候跳出来当起和事老来了。
但是纪简越看这两人越觉得恶心。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内你要是还不签字,我就把房子里你所有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到时候你就睡马路去吧!要是死在外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罢母子两人摔门而去。
纪简坐在病床上无声哭泣,她当初到底看上了那个人渣哪里?
昨天上门让她还何如海所有卡债的一半,今天又来让她出结婚这三年的各种杂费。
他们只顾着自己,却绝口不提纪简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她失去工作也不过才半年,何家母子却口口声声说她在家游手好闲了三年,还什么事情都不做。
那当初他们结婚第一年的房租是谁付的?何如海最开始干销售被上司瞧不起,没得到重用的时候,恋爱开销是谁出的?结婚之初又是谁把那个家一肩挑起来的?
现在何如海的事业好起来了,他们就这样着急忙慌地过河拆桥,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何家母子从医院里出来,何如海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他把纪简打成那样,法理上他都站不住脚,真要打起官司来,他怕自己吃亏。
罗玉梅却说:“你怕什么?她一个死了爹的,难道你还怕她娘家有谁能给她出个头不成?她就有个妹妹,不是也嫁了人,成了别人家的了?你当她那个妹妹的婆家不管着,还让纪然来管她姐的闲事儿啊?之前纪简住院那么多次,她偷偷贴补了不少,我看咱们找个机会,跟纪然的老公好好告她一状,我不信她的日子能有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