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懂了,无非就是想折磨她,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春尽握紧拳头,抬头看他:“好,我答应你,若你说话不算数,我一定杀了你。”
她们拖得起,赵清蓉拖不起了,她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再耽误一时半刻,直接从治疗变成葬礼。
“姐姐,不要!”
拂雪紧紧抓着她的手,眼里带着祈求,但她身上的伤也非常重,已经到自顾不暇的地步了。
春尽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拨开她伤处的衣服,把药撒上去,用同样的方式包扎,里衣基本已经成了碎布条。
做完这些她站起来,对成王道:“崔家的私兵已经悉数交还皇室,崔拂雪现在就是一介平民,请殿下也放了她吧。”
薛栋看一眼郑恪,对他说:“你这妹妹有点意思。”
郑恪阴阳怪气地附和:“她的确想法很多。”
“行,那就如你所愿放了,毕竟他日我若登基,还需要崔家的财力支持。”他把野心明晃晃地说出来,没有丝毫顾忌。
拂雪死死抓着她不让她走,春尽掰开她的手指,朝桃枝使个眼色,桃枝虽然也不想让她去,但她得听主人的话。
桃枝紧紧抓着拂雪的两只胳膊,让她没办法动弹,拂雪双目猩红,挣扎着挣扎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那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是为了减少疼痛。
“照顾好她,我一定会回来的。”
春尽紧握着拂雪给她的匕首,一步步走向郑恪,郑恪阴冷的眼睛里露出精光,她用手里的马鞭把春尽的双手绑住,朝成王作揖告辞,随后一踢马肚子,春尽就被拖到了地上。
马鞭长度不够,春尽并不是整个人都在地上,但这段路不短,等到丞相府的时候,她的整个小腿和脚面,已经血肉模糊,深处都能看见白骨。
郑相在院中等候,看到春尽下意识皱眉,好像她是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春尽没死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可既然她没了踪迹,便当她已经死了,反正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带回来干什么?只会让所有人心里不舒服。
“爹,他害得我不能为郑家传宗接代,还害死了夏至,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郑相嫌恶地把视线从春尽脸上移开,道:“随你吧。成王那边是什么情况?”
“放心吧爹,陛下已经被生擒了,不出十日咱们大业必成。”
郑恪垂眼看春尽,一脚踩在她的胸口,啐一口:“看什么看,晦气玩意儿!”
郑相背手离开,对他说:“找个远点的地方关起来,别让你娘看见。”
郑恪抓着春尽的头发把她拖到柴房,解开她的手上的马鞭,一鞭鞭打在她身上,直打得她皮开肉绽。
打累了,郑恪喘着粗气说:“先给你一点小教训,以后每天我都会来关照你的,你可别死得太快了。”
春尽吐出一口血水,道:“郑恪,你不举了吧?”
郑恪恼羞成怒,又打了她好几鞭,最后掐着她的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给我死!给我死!”
春尽脸色胀红,眼里的嘲弄却不减,“那药是我下的,我自然也有解药,难道不想重振雄风?”
郑恪的手倏然松了,他狐疑地问:“你真有办法?”
“真有还是假有,试试不就知道了?左右我人在你手里,要是治不好你再杀了我不就是了?”
郑恪被她说动,收回手起身,一双老鼠眼俯视她。
“那你就好好研制解药,别给我耍花招,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春尽轻咳一声,又吐出一摊血沫,“我这个样子怎么研制解药?最起码要让我有行动之力,再把我需要的药给我,我才能做出解药。”
郑恪盯着她不说话,像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过了一会儿,他把人带到了柴房旁边的一间空屋里,扔在发霉的床上。
“你就在这里待着,把需要的药写好,明日我会让人准备。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耍花招,否则我即刻杀了你。”
春尽趴在床上,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郑恪见她如此虚弱,彻底放下心来,走出去把门上了锁。
等他离开之后,春尽才从发霉的被子里抬起头来,眼底的阴鸷和杀意怎么都藏不住。
人一旦有贪念就会有弱点,郑恪的弱点在于他十分好色,不举了这么久,听到能恢复如初自然喜不自胜,只要接下来春尽再给她点甜头,这喜悦会让他得意忘形,到那时就是他自取灭亡之时。
这间屋子在角落里,温度很低光线昏暗,但春尽觉得还好,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环顾四周,这里跟她被关进来时没多大区别,只是更破旧了些,到处是蛛网,仅有的一张桌子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怎么回事,还有点亲切。春尽嗤笑一声,用匕首割破本就破碎的里衣,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腿脚上的创面之后,撒上药包住。
身上的鞭伤只挑了几处比较严重的敷了药,其他的就那么放着,总会痊愈的。
因为有伤,她没法躺着睡,抱着腿靠在床边将就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郑恪又来了,对她为自己治伤的行为并不关心,而是把纸笔扔到她身上,凶狠道:“赶紧把药方写下来!”
春尽写了几味药,停下笔看他,“我需要一套干净的衣服,还要饭食。”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郑恪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到似是要把骨头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