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尽的唇上都是细小的口子,她细细舔舐,用唾液疗愈伤口,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春尽累得想就这么睡过去,可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动来动去,她很难如愿。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现在放过我吧。”声音嘶哑,再来一次或许会说不出话来。
拂雪吃一个抓一个,贪心不足的小孩似的,听春尽这么说,她猛嘬一口揪起来,春尽立刻说不出话了。
“这种话我已经不会信了。”
春尽连骂她都没力气,眼睛酸痛后喉咙干涩,身上每个器官都在抗议,而拂雪还像辛勤的老黄牛一样,一点都没有疲累的迹象。
春尽: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
想着想着她就哭了,因为最后受累的是她。
晌午时分阳光照进来,墙上的影子有些许奇怪,说是一个人显得怪异,可按两个人来算又太过亲密了,就像……连在一起一样。
床幔晃动,那带着哭腔的呜咽经久不息,铁链响了整整一天。
天色渐暗,屋里没有点蜡烛,拂雪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春尽,用眼神将她的脸和身体细致地描摹了一遍,确定全部都打上烙印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去。
春尽白皙的肌肤上满是印痕,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脚背上都有牙印,更别说其他地方。
当拂雪贴上来时,她条件反射地躲避,生怕再被抓着折腾。拂雪紧箍着她的腰,把脸埋到她怀里,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安眠。
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身体沉重,脑袋也昏沉,春尽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许多都模糊不清,唯有一片桃花林灼灼如春。
好像很熟悉,她去那里干什么来着?哦,去法华寺为太后祈福。
那年太后五十岁寿辰,郑夏至为了显示自己的贤良淑德,硬是拉着家中的姊妹去了寺庙,祈福是假,博得太后好感才是真。
法华寺在京郊二十里外,前无村后无店,她们只能借住在寺庙里,她不想听那些和尚念经,所以经常偷溜出去玩儿。
寺庙后是一大片桃花林,三月末桃花开得正艳,乱花渐欲迷人眼,藏在里面丫鬟仆从根本找不到她。
……她自己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迷路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回去的路,就听到有人在呼救,她从野狗嘴里救下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惊惧过度,抱着她不撒手,春尽只得把她悄悄带回寺里,与自己住一个屋。
小女孩当晚就发了高烧,她探脉抓药,救活了一个人。
那是她第一次用娘亲教她的医术救人。
女孩告诉她她是被父亲扔到山里的,因为父亲不喜欢她,不希望她阻了兄长的路。
春尽想起自己,也是不得父亲宠爱,在家中连一等丫鬟都不如,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抱团取暖,过了一段很平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