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绫心神一晃,面红耳赤地火速转身,大步流星想要逃离此地。
可随即想起,自己为何要逃?
又不是故意过来偷看沈云意洗澡的。
若是此刻逃走,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了?
他堂堂正正,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难不成今日一身清正廉洁,要毁在沈云意手里?
就他也配?
想到此处,顿足,虞绫背过身子,坦然自若地出声道:“别怕,是我!”
身后无人回应,只听见水声潺潺,修真者耳力过人,即便不用转身去瞧,他都能听出来,沈云意定然是走向了岸边。
雪白干净的脚掌,已经踩在了岸边的兰草上。还梳理起了长发,扭成一股,哗啦啦地往下滴水。
说不准,他此刻正要拿起衣物,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美丽的胴体,毫不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
只要一想到,刚刚误打误撞,竟然瞧见了沈云意的裸背,虞绫就一阵面红耳赤,也不敢继续往下遐想,火速收敛起心神来。
没什么好看的。
干瘦干瘦的,一身排骨,半点不丰盈,更加不健壮,像是纠缠病榻的烂瓜秧子,又像是常年食不果腹的……是啊,沈云意常年食不果腹,所以才会这般面黄肌瘦……不,他不黄,他的皮肤白皙透亮,他的背部曲线分明,轮廓深浅交迭,蝴蝶骨错落有致得像是远山含黛,泪水蒙蒙时,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不行,他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昨夜的余韵,在此刻燎烧得厉害,虞绫双颊滚烫,热血沸腾。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沈云意!
而是……而是因为晨起,对,是因为晨起的缘故,他是个正常男人,除了是个断袖,还是个喜欢男扮女装的断袖之外,没有别的生理疾病。
所以,晨起有点反应,这很正常!
可即便如此,脑海中还是不断浮现出沈云意背上斑驳的痕迹。
即便虞绫再未经人事,也能看出,那必定不是沈云意自己能弄出来的。
既然不是他自己,那又会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虞绫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耳边隐约又回荡起,昏迷时听见的哭声。
他听见沈云意哽咽着,哭着求饶,说什么轻点,慢点,让他缓缓,嘴里还蹦出各种不堪入耳的字眼,还尽是一些富有力量感的动词!
越想越是心惊胆战,越想越是手脚冰凉!
难不成,难不成他和沈云意,他们……?!
虞绫面色瞬间煞白,立马想要去寻沈云意问个清清楚楚,那到底是什么果子,为何吃下之后,会意识模糊!
又为何趁他昏迷时,对他做出了那等不知廉耻之事!
他才一转身,迎面就和沈云意撞了个正着。
沈云意换了身新衣服,从里到外,都是玄色的,才洗过澡,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眼眸泛红,还微微有些肿,像是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