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意虽然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大老爷们,做什么要男扮女装,穿着小裙子,梳着仙女样式的漂亮发髻,又是涂脂,又是抹粉,一天到晚和一个直男谈情说爱,但虞绫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表面上他到底是昆仑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人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可这只不如鸡的死东西,极其难伺候,沈云意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这厮哪哪都挑剔得很,自视清高,目中无人,情绪不稳定,非常容易急躁。
到底是年纪小,沈云意不过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气得暴跳如雷。
这张挑剔的嘴,不仅能口出狂言,随口拿身份威压别人,还很计较。
对沈云意辛苦寻来的食物,不仅不会感激,还总是挑剔,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感觉是想吃刀子了。
对付这样嘴挑,还不知感恩的东西,要是按沈云意的想法,那就应该打嘴,狠狠打嘴。
把口鼻打得喷血,牙齿松动,嘴唇肿成两根香肠,连吞咽口水都疼,说话都吸溜吸溜漏风,保管药到病除。
对付熊孩子就得靠揍,一顿不行,就两顿,揍到服服帖帖为止。
但虞绫生得那样美,秀眉凤目,玉颊樱唇,嬉笑怒骂间柔情绰态,灿如春华,委实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
沈云意也不是那种半点不懂怜花惜玉之人,哪里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伤这张漂亮的脸蛋。
万一要是打坏了,看着多磕碜啊。
沈云意是个外貌协会,或许,他哪天心情好,会圣父心灵光乍现,选择原谅别人曾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丑人罪加一等。
人犯错,可以改正,但长得磕碜,就只能打死后,回炉重造了。
再说了,万一把脸打坏了,沈云意瞧着都闹心,闭着眼睛都不想碰他。
既然打不得脸,可这嘴又实在气人,沈云意多得是法子整治他。
虞绫不是嘴巴挑剔,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吗?
那好啊,不吃就饿着呗,反正身负重伤,修为尽失,无法维持辟谷,不吃就干饿着的人,可不是沈云意。
饿着饿着,他就学乖了,红着脸,磕磕绊绊地喊了声“沈,沈叔叔”。
沈云意正在啃烤得金黄喷香的鸡腿,闻言抬头瞥他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想方便啊?”他指了个方向,“去下风口。”
“不,不是。”虞绫话音未落,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的脸也唰得一下,变得通红无比。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什么都不用再说,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娇贵无比的肚子,饿了。
所以,他挑剔又金贵的嘴,开始服软了。
沈云意故作不解,还打趣道:“呦,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还会说腹语啊,真厉害!”说着,又啃了一口鸡腿,吃得满嘴油光,“来,用肚子唱个歌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