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病态干枯,跟蜘蛛一样的昂着头,诡异且阴森。
我看着旁边垂吊着的蜘蛛,知道她这是真的想弄死我了。
只要我用命填了那阴债,秦楚至少暂时不会死。
转身想跑,可一动旁边的蜘蛛就朝我呲牙。
秦楚他妈一点点爬过来,而那些蜘蛛开始围着我转圈。
眼看着那些蜘蛛丝要缠绕着我了,我正要后退一步,扯着抱枕开始甩,就听到厨房传来煤气灶关闭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不会煎药,再不关火,都烧干了。」
在说话声中,白夜月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一只手各拿着个金黄的香瓜啃着,另一只手掂量着一个,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动的时候,那些从天花板垂吊下来的蜘蛛好像很害怕,全部顺着蛛丝飞快的往上爬。
秦楚他妈也脚尖点地,慢慢的后退,喉咙里咕咕作响:「白医生。」
「还你一个。」白夜月将没吃的那个香瓜递给我。
我瞥着那个香瓜,再看着那些不知道顺着哪些缝隙什么的退走的蜘蛛,一时还没有回神。
「喝药不能空腹。」白夜月直接拉过我的手,把香瓜塞我手里。
他的手真的和捏捏乐一样又软又暖,很舒服。
等他手离开的时候,我握着冰冷的香瓜,还有点不适应。
白夜月却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些蜘蛛和秦楚他妈那诡异的样子,拉着我在已经没有蜘蛛的沙发上坐好,手指搭了下脉。
「白医生,你……」秦楚他妈试着一点点的往前爬。
我一时还有点懵逼,白夜月却咬着香瓜,盯着秦楚他妈:「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你们这些东西了,新鲜的瓜果蔬菜挺好吃的,你今天是想让我开荤吗。」
秦楚他妈愣了一下,手脚蹬着地上的碎玻璃,咔咔作响,昂着瞪着白夜月:「你肯救晏安,为什么不肯救我。为什么……」
白夜月只是啃着香瓜,冷冷的盯着她。
秦楚他妈被他看着,好像发怵,慢慢的就又从玻璃窗划的口子那些退了出去。
我看着她四肢蜷缩得小小一团,从那个用十指划出的玻璃洞缩出去,然后再趴在玻璃上,一点点朝下爬,只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哗哗的朝外冒,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旁边的白夜月依旧认真且淡定的啃着他手里的香瓜,一直到他吃完自己手里的,朝我道:「你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我才醒过神来,把握得发热的香瓜递给他:「那是什么?」
「老蜘蛛精啊。」白夜月接过香瓜,掰成两掰,递了一半给我:「吃点,别空腹喝药。」
我闻着香瓜香,看着白夜月粉软修长的手指:「那白医生你是什么?」
「白仙。」白夜月咬着香瓜,毫不忌讳的说了出来,可手却迟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带着希冀。
我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但想着带个「仙」字,应该不是坏的吧,而且他刚才救了我。
听秦楚他妈的意思,她也找过白夜月求救。
我小心的将香瓜啃了一口,然后瞥着白夜月:「我现在刚怎么办?」
「吃点东西垫腹,喝了药,就睡啊。」白夜月眼中闪过失落,低头双手捧着香瓜,认真的啃着。
我闻着厨房发出来的药味,再看白夜月那张皮肤好到白里透粉、好看中带着一种医者儒雅和冷静,有点心安,却又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咬了一口香瓜:「就没有主动解决的办法吗?」
「阴债吗?」白夜月将最后一块香瓜整个塞进嘴里,过了好一会,才道:「该还的还啊,该断的断啊,只要你和秦楚还有关系,这个我也没办法。」
我……
但看着白夜月那好像开药时一样,冷静的样子,我居然半点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夜月吃完香瓜,然后起身又要走。
我这一天精神都紧绷,更何况刚才还满屋子的蜘蛛,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
秦楚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拿我的命借阴债;我爸妈和我弟,只想要秦楚的那笔彩礼,根本就不会管我的死活。
唯一可靠一点的就是白夜月了,我见他起身,顾不得去细想「白仙」是什么,急忙起身,拉住白夜月的胳膊,将那咬了几口的香瓜递给他:「白医生,救我。」
白夜月盯着那香瓜,吞了吞口水,目光闪过,有点不相信的道:「给我吃?」
我点了点头,不过是半块香瓜,他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白夜月抿了抿嘴,沉沉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确定什么。
最后直接在我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道:「还阴债我也不知道怎么还,但有人知道,明天我带你去问问。」
我轻舒了口气:「谢谢。」
可他咬着香瓜,还要朝外走。
我一想这一晚还有好久,刚才那些蜘蛛都不知道从哪爬进来的,白夜月也不是走门,阳台上还有一个划开的洞,我这里根本就不安全。
连忙扯着白夜月:「白医生,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借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