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月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回了头,她喝着已经有些发凉的豆浆,不自觉咬着那根小小的塑料吸管,视线落在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上,心情才变得好了些。
突然周边的人出现了一小阵吵闹声,就连边上的严涵也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看过去。
林楠月咬着吸管看过去,台上那些请来的人正在入座,她扫过其中一人时咬着吸管停住了动作。
头顶大片的灯光透落在那人修长的身影上,对方身上穿着质地考究的丝质衬衫,半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神色平淡眉眼疏离,显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你说的那位老师叫什么来着?”林楠月回过神后有些着急地问室友。
“姓苏,叫苏觅。”严涵直接拿出手机将对方的名字打了出来展示给她:“怎么样,是不是惊为天人?”
林楠月看着“苏觅”二字,耳边已经听不见那些纷杂的动静,只有自己有些微微加速的心跳声,还有那盘踞在自己脑海里一周多的模糊面容在这一刻被勾勒出清晰的模样。
坐在讲台上的苏觅粗略扫了眼面前的学生,随后将目光落在某角落一瞬,转而移开,她简短地对这些多出来的学生做了自我介绍。
学生们都比较热情,负责管理现场的老师好一会才让人平静下来。
在讲座中途有提问环节,有人积极举手提问,问苏觅能不能看出自己此刻的想法是什么?
苏觅走到讲台边沿,一只手半撑在上方,衣袖被拉上去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她面色平淡看着他:“你是想要算命?”
这话一出引起无数人的哄笑,提问者也听得脸色一红,支支吾吾摇了摇头。
苏觅继而说道:“心理学不是用来猜测别人每时每刻想什么,心理学是研究人如何去思维,研究智力、人格,研究心理问题如何产生,如何解决的存在。”
“我知道还有人会把心理学当做是心理咨询的存在,更有甚者把心理学家等同于玄乎其神的‘催眠师’。但其实催眠只是一种治疗的手段和途经,而且只有少部分人才会。”
苏觅将气氛拉回正轨,学生们也跟着她的话语渐入佳境。
直到讲座结束,许多人都是意犹未尽的模样,还有不少人上前询问苏觅关于一些心理学上的问题。
严涵本来也想拉着林楠月上前,但等了好一会儿人群也没散去,而且严涵今天还有个重要面试只得先行离开。所以只有林楠月独自走下去坐在边上,等那些人慢慢散去后才走上前。
苏觅将书本合上,看着面前的林楠月,“有事吗?”
林楠月手上还拿着那杯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豆浆,声音细如蚊吟:“老、老师,那一晚是你吗?”
清冷教授x乖美人04
此时阶梯教室里的学生还未全部离开,周边环境算不得清净,而林楠月的声音又不大,所以苏觅一时间没有听清她的话语。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对角,苏觅微微俯身靠近她,先是看了眼她的鼻梁处,而后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你说什么?”
本就紧张的林楠月面对苏觅的靠近显出几分慌乱,她不自觉捏紧了手上的豆浆,变故也在这一刻发生。
变凉的豆浆沿着那扁扁的吸管被挤出来,沾了一些在苏觅白色衬衫上,留下数点黄色的污渍。
“对不起!”林楠月被吓得一惊,她一时间拿着豆浆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纸巾,又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想替苏觅擦拭。
苏觅在对方即将碰到自己之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对方的手腕很细,细到好似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一般,“我自己来。”
她说完接过对方手中的纸张自行擦了擦,虽然没有多少,但还是在衣服上留下了一点痕迹。
林楠月见自己想要帮忙被拒绝,半垂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连自己手上也沾了豆浆也没看到。
苏觅将一张干净的纸递还给她,示意她给自己手上擦一擦。
林楠月有些受惊若宠般接过,不过擦得有些心不在焉,“老师,我给您送去干洗吧。”
“没关系。”苏觅看出她的愧意和紧张,又看了眼衣服下边的污渍,心里想着早知道学学宋泠音在车上备点衣服就好了。
另一边还没离开的本校老师见苏觅这边似乎有什么状况,走过来询问了一声,“苏教授,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林楠月开口前,苏觅对那老师简单解释了两句,没将林楠月的过错说出来。
那老师随后又同苏觅说起今天讲座结束中午聚餐一事,苏觅再次出言婉拒了,对方见她态度没有松口的迹象,也只能惋惜一声先行离去。
苏觅在那位老师走后转头看向林楠月,询问道:“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经过方才这一遭,林楠月只觉得愧疚,本要说的话也不知该如何继续,甚至连称呼都改为了更为正式的苏教授。
“对不起苏教授,我不是故意的,现在害您现在去不了聚餐。”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弄脏了苏觅的衣服,所以对方才会拒绝前往聚餐。
下一秒林楠月好似想到了什么,“苏教授,您需要换衣服的话我宿舍有。”
苏觅见她似乎有些误会,“我不去聚餐不是因为你,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拒绝过了。”
面对这个解释,林楠月将信将疑,她更愿意觉得是苏觅人好,刚才还在本校老师面前为她解围。
在两人说话的时间里,整个教室人终于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