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样,毛小英同志可真够脆弱的。
邓昆仑摇头:“我们为这件事儿争吵过,并且宣告过分手了,但是她母亲并没有把我们的分手当回事儿,那时候我刚回来不久,名气在外,她还用我的名头在市里拿了一次先进奉献奖,直到市委组织部通知我去讲话,我才知道的。”
“所以你又跟对方吵架了,然后人家自杀了?”苏樱桃于是又反问。
邓昆仑眉头皱的更深了:“我只是没去参加表彰会而已,都分手了,怎么可能和对方吵架?”
“那她为什么自杀?”苏樱桃再问。
“她母亲带着七份档案来找领导,要求安排工作,并且宣告毛小英要跟我结婚,我拒绝了。然后她母亲一直从厂门口骂她骂到市里,据说一路上一直在骂,回城之后她就跳河了。”邓昆仑闷闷的说。
“这怎么听起来她都是给她妈逼死的呀,你干嘛赔钱?”苏樱桃怎么听,博士在这件事情上也没太大的过错啊。
“厂里的领导们都劝说我,死者为大,更何况她母亲还要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来厂里闹,为了平息这件事情,我只好答应对方,给钱了事。”邓昆仑于是说。
原来是这样。
“那钱呢?”苏樱桃再反问邓昆仑。
“钱在书房里,那本《莎士比亚全集》里夹着,目前只有120。”邓昆仑说。
苏樱桃从厨房里出来,仰望她的博士:“不错,交待的够彻底啊,藏钱的地方都告诉我了。”
只有他交待的够彻底,她才能随机应变,至少这个开局不错,她掌握了博士目前全部的信息。
“因为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被揭发的,哪怕在这件事情上,所以,革命小将同志,你打算拿我怎么办?”邓昆仑摊了摊双手,低头看着他这个急匆匆娶回来的小媳妇儿。
不,一员领袖忠诚的革命小将。
这简直跟中彩票一样,他摸到了大奖,在几十个女同志里,选了个小h兵。
“如果毛小英的母亲来取钱,你别出面,让我跟她谈。”苏樱桃笑着说。
邓昆仑皱了一下眉头:“就你?”
毛母虽然不算泼辣厉害,但毕竟有文化有知识,极善言谈,邓昆仑领教过两次,每一次只要回想起来他就觉得头痛。也是为了彻底躲开毛母和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他才答应赔300块钱,赔钱了事的。
“当然,谁叫我是一员革命小将呢?你就不上楼去工作?”苏樱桃擦拭干净了厨房,笑着反问。
邓昆仑低头看着苏樱桃,这要真的是员革命小将,为了革命事业可把自己奉献的够彻底的。
就不知道她要真的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发他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还会像现在这样,笑眯眯的跟他说话吗。
“对了苏樱桃,或者说苏小姐,如果我愿意配合你的揭发,你会和我上床吗,毕竟现在可是婚姻存续期?”邓昆仑看着自己头发长长,细腰纤纤,皮肤白白,还是一副少女气息的小媳妇儿,突然心头一动。
两手叉到了裤兜里,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你居然如此不纯洁,明明在说你前对象,你还能想到这种事情?”苏樱桃大吃一惊,这个博士明明表面温文尔雅,怎么聊着聊着就能聊到床上去?
真不愧是从国来的,足够开放的啊他,看来在国,灯红酒绿,他沾的不少吧。
“因为我是个男人,这很正常,我们认真说,你会吗?”邓昆仑一本正经,看苏樱桃要出厨房,一转身,另一只手靠在厨房墙上了。
苏樱桃温柔一笑,递给他一把煤铲:“先去把灶窝里的灰给咱们出了,怎么样?”
她不排斥上床,但也不能把博士惯成个甩手掌柜的,毕竟别人图他大概只是几份工作,而她得在如此困难的形势下跟他过一辈子。
博士倒完煤灰,这次悄悄就上楼了,而且再也没下来。
显然,组织给他千筛万选来的妻子,小h兵,只用一点小小的家务活儿,就把他给整怕了。
以后她要真的批d他,他可怎么办吶?
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挤三个人可真够累的。
大热天的,邓博士自己反而可以睡一张大床,苏樱桃却得和俩孩子挤一块儿,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
但愿明天博士就能给她搞来一张床,否则她是真不能忍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珍妮突然挤到她怀里,趁着她睡着,悄悄叫了一声妈妈。
看她没醒,又叫了一声妈妈。
小丫头,这是想自己的妈妈了吧,据说她妈是个特别漂亮的,专门唱歌剧的女演员,但在归国之前,突然出车祸死在国的。
这可不行,苏樱桃把珍妮给推的远远儿的,她自己还是个才17岁的小女孩儿呢,才不要被谁喊成妈呢。
“对了,早上要不咱们也烙点饼吃?”曾经宣布自己不爱吃中餐的邓博士,第二天一早起来,居然追着要吃饼?
“早晨我起的晚,没有烙饼,只有馒头,你要吃最好吃凉的,因为凉馒头的风味更足。”苏樱桃说。
“凉馒头?拿来我试试。”邓昆仑说。
这儿没有汉堡那种简单顶饿的快餐,只好吃馒头了。
切好了馒头,还有昨天晚上炸好的花生米就这吃,端上桌子,苏樱桃问:“我的工作呢,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和单位联络了?”
她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必须出去工作。
这个年代,一个人的口粮就是一个人的性命。
“昨天,那帮革命小将从这儿出去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人事处孙兴孙主任的父亲原来给日本人当过带路党,把他家砸了,他也受了伤,你要想有工作,至少得等他伤好了,或者单位有了新的人事处主任才行。”邓昆仑简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