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非常明显、甚至令人侧目的晚香玉气味。
唐簌原地站定,像小狗一样四处探查了一阵,发现不止是衣服,就连卷在耳侧的头发上,现在都染着一股花香。
她非常不适时的想起了周榛的调侃。
“抱着花睡了一觉”——什么的。
下一秒,唐簌就立刻回想起了刚才和叶韶青交谈时,他突然做出的异常举动。
……难道说那个时候,叶韶青是在故意用信息素覆盖她吗?
简直难以理解。
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唐簌捂住额头,从在机械师协会初遇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读不懂叶韶青的想法。
她低头看看时间,决定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处理一下身上的信息素。
毕竟等一会,她还想去找江遇商量安全性测试的具体事项,带着满身的信息素去总归不太好。
处在易感期的时候,对信息素总是格外敏感。
说不定会因此生气……
唐簌想着想着,突然发现,江遇好像没有因为这种事情生过气。
虽然格外娇气,有时候会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开始闹脾气,但是信息素这方面……好像没有?
至少没有明确提过。
也许他不在意?
唐簌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
大家都是alpha,从小到大被信息素包裹着长大,虽然排斥异体信息素是正常反应,但也没谁真的会被其他人的信息素气得跳脚。
不然日子还过不过了?
唐簌沉思着向走廊深处走去,犹豫着是否需要彻底清理一遍身上的信息素。
其实换一套衣服就够了吧?
虽然还是会有部分信息素残留在皮肤表层,但是浓度不会太高,和平常在社交距离交谈时一样。
应该不会感到不适。
喷中和剂当然会比较保险,但是唐簌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抑制类药物。
抑制剂、中和剂、镇定类药物……这样轮番上阵,搞不好她真的会信息素失调,或者腺体出什么问题。
那就麻烦了。
唐簌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轻轻拍动着自己的头发,试图让晚香玉的气味稍微消散一些。
但叶韶青那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信息素就像在她身上生了根一样,浓度始终没有降低,甚至在被手掌带起的风吹过时,变得更加浓郁了。
唐簌开始觉得不适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另一股花香骤然升起,像打落在叶片上的雨水那样,将晚香玉的气味完全洗去为止。
木质玫瑰。
浓郁而辛辣,像灌入喉中的胡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