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挡着我了。”那人把书一挪,抬头看见赵呈年和张鸢。
“恩公!”他把书一收,高兴地看向赵呈年,又打量着他身旁的人。
“韩遇?”张鸢不禁喊出声,此人和韩遇长得一模一样,连通身气质也相似。
他蹙眉看着她:“这位姑娘认错人了,下官谢杭瑞。”
人有相似,张鸢没有过多去追问,但谢杭瑞的存在,反倒让她隐隐相信曾经真有魏国存在,也有那样一群真实的人。
赵呈年走到史书那一架前,问:“你可知道魏国,魏元帝,单名一个彻字。”
谢杭瑞眯着眼,他踱步走到书架前,仔细思索:“这得容我查查,他在位期间可做过什么大事?”
“除番邦、降赋税、利民生”
谢杭瑞悄声道:“这每朝每代皇帝都如此,这个没有代表性,或者他手下有名垂青史的治世能臣或者奸佞么,我对那些感兴趣,说不定记得一二。”
张鸢:“秦之行,你可对此人有印象?”她偷瞄一眼赵呈年,他无奈摇摇头,轻笑出声。
谢杭瑞转身,格外激动:“这个我记得!此人无恶不作、弑君篡位、滥杀无辜,还装作一副伪善模样,
他还曾经烧毁了魏国大量书册,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过后来武胜起义,秦国被推翻后,把他的暴行都记录下来。”
张鸢和赵呈年疑惑地看着彼此,这是她们想到的那人么?
谢杭瑞见他俩一脸犹疑:“如此奸邪,我定不会记错。”说着他去翻架子上的藏书,抽出一本《后魏书》,他往前一递,翻开一页“喏,就是这本,我上次看过还特意折角做了记号。”
他们三人凑在一处,略略翻了翻,确实和他们去的朝代一样,魏元帝、清平镇、春满楼
但翻着翻着书的内容却和谢杭瑞所说不同:秦之行在一次追捕番邦人途中遇刺而亡,魏元帝在位三十五年,后传位于其长子,长子昏庸无度,经武胜起义后,改朝换代。
倒与他们的经历相同。
谢杭瑞把书夺去,嘴里低声念叨:“不可能啊,我不可能会记错,怎么不一样了。”他又把关于魏国和后世史书都抬出来,翻遍以后也都是书中所写。
他盘腿坐在书山中,气得把书一扔:“我不会记错,定是有人偷偷将书换了。”
张鸢上前捡起地上的《后魏书》,翻开看到目录上有一栏[魏国二秦]。
她指尖颤了颤,翻到189页。
[魏国二秦]
秦卿:清平县人,仁义致富,三散家财后三次经商,成为江南首富。
秦安:清平县人,擅长散文、诗词,题材广阔,多关心民生疾苦,着有《乐府诗合》、《西步集》与其长姐秦卿,合称魏国二秦。
张鸢反复摩挲着书上的字,眼泪不自觉掉落。
谢杭瑞凑过头,看着书上的字:“别羡慕了姑娘,人家天生富贵命,可不是咱们能比的,秦安的诗选已成绝迹了,听闻当朝左丞收藏了一本,皇帝曾经向他要,他都不肯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