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宴,他肯定要把威风放出来,叫沈衔青好好看看,他哪还有那日的柔弱!
大宴过午就不能食,徐月见早上吃了个打饱,临行前还塞了个羊肉饼。就怕等下宴很久,空了肚子饿得慌。
晨间朝拜的使臣早已去了大殿,外邦人拉来的货物绕了皇城一圈,围观的人无不感到骄傲,平日里弓着腰的人,都忍不住昂首起来。
徐月见坐在马车里,瞧着众人面上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愉快,可见沈衔青确实做得很好。
马车一路行至宫门口,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老远就听见车轱辘响。
“驾!”马夫扬了下鞭子,周围人转头一看,见到了‘沈’家大旗,纷纷拉着马车退让,不一会就清理出一条路来。
有眼色的太监急急跑上前,躬身问:“王妃万福,奴才这就给您开道。”
蓝褂子太监摆摆手,当即有人站在马车两侧,随着马车往前走。
徐月见坐在里面,手里翻着昨夜没看完的话本子。待马车渐渐停下,元芳在帘子外喊了声,他才懒懒地放下,打了个哈欠。
帘子拉开,徐月见扶住车门,抬脚走了出去。
华丽的衣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衣袖上火红的凤凰蔓延至全身,发髻上插着一根牡丹花样的簪子。有些女气的衣裳压不住眉间的锋利,反而显现出不同的妖孽。
周遭人望着那张绝色的脸,不由倒吸一口气。
领头的太监赶紧高声唱和,声声接声声,响彻整个京都城。
“摄政王妃到!”
共赴万寿宴
徐月见踩着脚蹬下来,身上的沉重华服缀在身上,有些累人。不过比上辈子穿得要轻些,也不知用得什么料子。
“王妃,请。”领头太监弓着腰引着徐月见进宫门。
宫门边落了一座步辇,几个人高马大的太监驼着背站在旁边,见他来连忙跪下。
“起。”徐月见快速抬手,在元芳的搀扶下坐上去。
有了轿子,霎时轻快了许多,身上的华服也有可放的地方。若是从这走到集贤殿,他估计半路就废了。
“起。”领头的太监扬声道,辇夫们稳当熟练地抬起步辇,往最前方的宫殿走去。
集贤殿两侧不乏有前去宴会的官员和他国使臣,见到好些太监簇拥在步辇,护卫在最外侧守,最前面还有一个太监开路。如此架势浩大,都不由转头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都惊讶于步辇上男人出众容貌,那一身绯红锦服映得那张脸不可方物。特别是那一抹笑,直叫人浑身发烫,恨不得上前帮他抬轿。
徐月见单手撑着脑袋,被这轿子颠得昏昏欲睡。路中忽然察觉到几道视线,懒洋洋看了过去,见人均傻愣在原地,勾唇一笑后转回脑袋。
“平济,步辇上的男人是谁。”一个蓝眸,长相粗犷的男人望着远处人影,问道。
平济看着自家王子脸上的兴味,心一跳,忙道:“王子,那是摄政王妃。”
“就是他啊。”赤狼族二王子看着那张绝色的脸蛋,舔了下嘴唇,笑道,“当时京都传来这消息我还不信,竟然是真的。”
“那位还真敢娶了个草包回来。”
平济听到这话,就知他起了不好的心思。想起近日来都城关于那两位的传言,心里虽然不敢全信,却也有几分认下。
为了赤狼族,他凑过去,又是一番苦口婆心,恨不得跪下,“王子,我们这次来是希望庆国不要再加重赋税征收。大王还在草原等我们的好消息,切不可因此坏了两国邦交。”
二王子蹙着眉,蔑视道:“一个草包而已,你怕什么,没听说摄政王要打禹都,而禹都的障气只有我们有办法,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草包为难我们不成?”
“二王子!”平济急得不行,这位在草原本就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主,若不是大王允了这位的请求,他定不会同意。
现下可好,这人完全不知京都里的风向,倘若真得罪了那位,别说减轻赋税,就是让那群黑甲卫掉头打过来,都是可以能得呀!
“啰嗦。”二王子不在意地摆摆手。在他看来,这位王妃又不能生育,身后也并无助力。如果不是太后恶毒,想必也轮不到这人来当。
再者说,他在草原也玩过不少男人,庆国的也不少,但无一都是玩玩而已,在外头顶多说声风流,谁又敢真的当真。
庆国最重子嗣,更重发妻的孩子。摄政王脑袋不清才会和男人扯上关系,所以坊间流言不可信。
也不知素有慧根之称的平济怎会犯这种错误。
二王子摇摇脑袋,眼睛望着快消失的丽影,眼底泛点兴味。
徐月见并不知后头还有人打他的主意,步辇急行好几步,稳稳落在宫殿前头。好些宫女列在两旁,恭敬地福了福身。
“王妃万福,奴婢春环恭候王妃。”春环走过前伸出手,行走间目光始终落在下首,一看便知这宫中规矩甚重。
“不必。”徐月见谢绝,让元芳搭把手走进门。
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被女孩子伺候,总觉得别扭。
春环闻见笑意未曾变化,待徐月见走进去后,这才跟在其后,宫女一个个垂头跟上,步调一致。
徐月见踏入宫殿内,殿内香檀木做柱,夜明珠做灯,悠悠几盏铜烛错落在其间,亮如白天。
除去中间宽敞的地界外,几十步外有三层白玉铺成的台阶,台阶上设了三个位置。最顶上放着一座纯金龙椅,龙椅后雕刻一个立体龙头,其身躯绕柱三圈,无一不透露着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