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吧。”时舒尘自然的坐了过去。袒露心扉后,在得知水霜简并不排斥,她也越发的自然了起来。
水霜简嗯了一声,乖顺的倒向身侧人的肩膀上。她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下来。
时舒了偏头侧目,用余光打量水霜简的睡颜。昏暗的车厢内,蜡烛被她有意吹灭。
水霜简睡的并不安心,长睫颤动,许是地方太小,无法保持一个好的姿势睡眠。她的几缕发丝扫过身侧人的脖子,引起一片战栗。
时舒尘眸色闪动,她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一瞬不瞬的看了几眼,僵硬的移开目光。她的胸口被压的有些闷,用力吸了口气,身上的人动了两下。她为了不饶到水霜简憋着轻缓地呼气。
马车的速度慢了很多,时舒尘掀起帘子,外面已然进入夜色,明亮的灯火点亮道路,义王跳下马车,走到车厢旁敲了两下:“时宗主,我们到了。”
水霜简堪堪醒了过来,她眸中是未睡足的不悦,转瞬即逝。时舒尘看的真切。
两人下了马车,义王走在前面:“时宗主,皇上已在殿前备了宴席。”
时舒尘道:“有劳了。”
炎国是顶尖大国,实力超群,其宫殿的建造更是金碧辉煌,极尽大气。错综复杂的道路若是第一次来,定会迷失。
沿路义王也会介绍一番所看到的景象。水霜简两人都没有应声,时间长了,义王也就开始自顾自的说。
水霜简用力挤了下眼睛,眼圈泛上一圈酸涩。时舒尘单手挽着她,担心的用灵力去探她的身体。
水霜简按住她释放灵力的手,不露声色的继续行走。
义王还在絮絮不休的说着什么,时舒尘听的不真切,她的感官一下子在水霜简按住她手时屏蔽了。她垂眸,心里乱成一团。
水霜简能察觉到自己进入她体内的灵力。时舒尘舌尖顶住上颚,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以往在她体内输入灵力,她也都知道……
时舒尘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人了。水霜简究竟还知道些什么。她有点慌了。
这段路程不算短,三人走了一段时间才到殿前。
殿门外,有人守着,瞧见领头的义王,立马小跑着进入殿内传话。
水霜简压下困意,她想起来什么:“炎国皇帝怎么知道你要来?”
时舒尘帮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来之前我就给炎帝发了一道灵识。”
“哦。”水霜简应了声,没再多言。
她脚步主动慢了几分,跟在了时舒尘后面。
炎帝下了主位,站在了一侧的台阶上。炎川和一众皇子皇女站在炎帝的身后。
“时宗主。”即使是一国之君,在宗门势力面前,还得低下高贵的头颅。
“炎帝,好久不见。”时舒尘礼貌招呼。
“好久不见。”炎帝笑道:“这位是?”
“我姓水。”水霜简只说了一个姓。
炎帝也没怎么见怪,他只道:“水姑娘,幸会。”
“幸会。”
炎帝道:“二位想必还没吃吧。我已摆好宴席,二位请入座。”
时舒尘笑着和水霜简入座。随后皇子皇女们纷纷落座。
两人并不是很饿,也就没怎么动筷。再加上她们对歌舞也没什么兴趣,待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众宫人被遣散。
时舒尘单指敲在桌面上:“炎帝应当知晓我此番来意。”
闻言,炎帝眼中炽热,时舒尘的灵识中已写明了来意,他不自觉的身子往前探了些:“时宗主,不知他们能否入了您的眼。”
“不是能不能入我的眼,而是他们能否通过考验才对。”时舒尘道:“通不过考验,就算入了我的眼也没办法。”她尾音上调,瞥了一眼炎川,手指尖一个灵点弹出,没入他的额头,瞬间,关于水霜简小字的记忆被她封存住。
她满意的活动了那刚才的那根手指,接着道:“时间就定在明日早饭后吧。”
“是。”炎帝道。他的心脏在跳动,多少年了,炎国都未有人能经过考验。他闭了闭眼,希望这次能有哪怕一个人可以通过。
水霜简和时舒尘被安排进了一间殿中。
水霜简放松了许多,她虚抬手臂让灵鼠从她的肩头跳落:“你和炎帝要做什么?”
时舒尘啊了一声,笑道:“没什么,就是万灵门要纳新人了,有意从炎国皇室中选择。”
水霜简挑眉:“皇室?万灵门选人还要看身份?”
时舒尘知道她误会了,坐下身解释:“宗门选人自然是要天赋绝佳的,这次不过是因为炎国曾有功于万灵门,额外多给了个测试的机会罢了。”
水霜简对下界的国家和宗门之间的关系了解的不多,也不妄自评论,单单将趴在她手腕上睡着的灵鼠放在枕头边,从灵戒中取出一个半米长的小薄被盖在它身上。
她放低了声音:“明早的测验都是哪一方面的?”
时舒尘瞥了灵鼠几眼:“我也不确定,一般都是随机的。”水霜简还在给灵鼠掖被子,防止它半夜被冻到。
“一只普通的灵鼠而已,你怎么这么上心?”她语气有种不易察觉的幽怨。
水霜简将灵鼠安抚好后,直起身子,她的脖子低的有些酸:“有趣吧。”
她捏着后颈,这夜的凉风重了些,她拢起衣袍,束带系紧,全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水霜简自发给她按摩肩膀,她控制手中的力度,窗外夜色浓重,黑压压的,月亮被遮盖住,连同星星也没有了踪迹。
按了好一会,她在水霜简的示意下收回手:“现在不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