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顶渔夫帽戴到邱秋脑袋上,低声叮嘱:“注意安全。”
温情得像送小丈夫外出的新婚夫夫。
邱秋顿时红了脸,他抬手按按渔夫帽,晕乎乎点头答应下来:“好,好的。”
宠物店就在离公寓楼不远的街上,毗邻药店,邱秋实在是因为羞耻不敢去看医生,索性先在药店买了一支软膏。
等他拿着药膏带着两小只回家时,公寓已经焕然一新,洗衣机发出阵阵嗡鸣,空气里散发着好闻的,清新干净的草木淡香。
裴斯礼似乎不在。
难道,是有事外出了一趟,或者是去买什么东西了吗?
这么一想,邱秋胆子大起来。
他安顿好白兔子和狗狗,这才做贼心虚地从兜里拿出那只软膏,盘腿坐在沙发上仔细查看药盒上面的用药说明。
不知是不是看得太过于专心,还是裴斯礼走路没有声音,沙发陡然一重,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他身边。
慌乱之下,软膏吧嗒一声掉到地上,狼狈地滚了两转。
裴斯礼稍稍俯身捡起来,在看清上面的字体时墨绿色虹膜微微扩张:“秋秋,生病了吗?”
这本来是个正常的话题,如果只是普通的病症,邱秋不会有丝毫隐瞒,但坏就坏在他病在难以启齿的地方。
绯色顺着那粉白的指,渐渐蔓延到小社恐瓷白的脸颊,他捏着小指似乎想辩驳,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哼哼唧唧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裴斯礼是极其有耐心的猎人,他目光滑过小社恐绯色的耳尖,最后下落到对方鼻尖那颗小痣上。
高大的野兽盯住粉白脆弱的兔子,八百个心眼稍稍一转,就能说出让小兔子无法反驳的话:“秋秋想藏住,是因为不信我吗?”
这个罪名可太大了,严重点很可能会损伤他们友好的邻居(同居)关系的!!
裴先生怎么可以这么想?!
邱秋猛地抬头,惊慌的模样就撞进对方墨绿色眼底,男人撑着下颌,恶劣又散漫地垂眸看他:“是这样吗?”
“不是!”
邱秋跨了肩膀:“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么想。”
他对男人的说法感到生气,又有点怕被对方误会,捏着小指小声解释:“我只是不想给裴先生添麻烦。”
毕竟自己已经很麻烦男人了,要是连生病这种小事都要麻烦对方,那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了。
“怎么会是麻烦?”男人伸手亲昵地捏捏小社恐发烫的耳尖,眸子微眯,“秋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男人指腹有些凉,触上耳尖时候邱秋耳朵痒,心也痒痒。
他急于摆脱那种奇怪的感觉,也顾不得什么羞耻,小小声交代实情:“那里……那里过敏,肿了……很痛。”
磕磕绊绊的,但好歹能让人听清。
“原来是这样。”
裴斯礼克制地动了动喉结,心怀不轨:“秋秋,我可以看看吗?”
……
白色毛衣对堆到邱秋下巴,露出那过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