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串的断裂和桌上突兀出现的花束礼物就像是一个不详的信号,对方强大到不会畏惧开光的宝物,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邱秋门窗紧锁的家。
也就是说,只要他想,他可以肆无忌惮对邱秋做任何事。
露骨黏腻,让人反胃。
邱秋把陶瓷杯和花束,连同那堆亮晶晶的石头一起丢掉,回来的时候再次查看了监控。
和前面一样,门口的监控里没有陌生人的存在和出现,而室内的,除了那半个小时的雪花电流,一切都很正常。
但邱秋知道,这不对劲,那东西,在监控变成雪花电流的时候一直存在,说不定,已经对他做了什么。
邱秋想到了先去听顾客们说的案子,说是变态杀人犯觊觎漂亮女生,然后就一直躲在她的床底,衣柜。
然后等女生出门,他就出来吃饭,贪婪又疯狂地留下自己的痕迹,等夜晚女生睡着,他就会从床底,衣柜钻出来抱着她睡。
如果被对方发现,他就会杀人。
邱秋不敢保证他遇到的会不会是这种存在,他心里很慌,甚至觉得以前温馨的小公寓变得很是可怖,像是张着嘴吃人的怪物,冷冰冰充斥着不详。
故意放着大声的音乐壮胆,邱秋小心翼翼地检查了衣柜和床底。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邱秋想。
他拿着捡起来的珠子,近乎颓丧地蹲坐在沙发边上——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他要离开这里。
主持说,可以求助成年男性,那是否是说,成年男性身上阳气重且力气大,遇到鬼物不会受伤?
怀着这种心情,邱秋按耐住鼓噪的心跳,给陈景打去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喂,秋秋?”
吞咽了口唾沫,邱秋感觉喉咙无比干涩,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目光看着自己的脚背,声音发抖又小:“陈,陈景,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两天?”
“当然可以!随便住就是!哈哈哈哈你多久来,我让我妈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邱秋对男生的豪爽感到愧疚和感激,他吸吸鼻尖,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我在沙发上睡两天就好。”
“睡什么沙发啊,你来就是,我妈妈已经在给你整理房间了哈哈哈哈,对了,旺福过来吗?好想摸摸他。”陈景说。
邱秋看了眼摊成兔饼睡得正香的旺福:“来的,我把它装进航空箱带来。”
陈景说好,然后让邱秋收拾好就过去,正好赶上吃午饭。
挂断电话后,邱秋赶紧收拾了一些要用的东西,把旺福装到航空箱里,就这么准备出门。
两间公寓楼挨得太近了,近到裴斯礼可以感知到邱秋的任何情绪。开心,满足,颓丧,恐慌,他慢条斯理地品尝这些邱秋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气味,病态又餍足。
他期待着,期待着小社恐会向自己求助,顺理成章进入自己的巢穴,但没想到他会直接给另外的男性人类打电话。
陈景,他记得的,那个和邱秋一起工作的店员,邱秋还为此克服社恐出门给他庆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