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礼顺手带上门,装作没有看到地上的东西,抬脚就将那条毛绒绒的尾巴踩成两截。
下一秒,公寓里响起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哀嚎。
“嗷嗷嗷!裴斯礼,我的尾巴!!”
“断了断了……”对方缩在角落里,捧着自己接不回去的尾巴抽抽噎噎,企图唤起男人为数不多的良知。
但裴斯礼连余光都没给它,男人换鞋打开灯,将提了一路的柠檬茶放到桌上,又走到厨房喝水。
水声击打玻璃杯壁,浊动动耳朵,接着甩开断掉的尾巴,急吼吼追上去:“你见到他了?”
它围着男人转了几圈:“你身上沾上了他的味道,好香。”
“怎么没把人带回来?”
裴斯礼没有回复它的一连串问题,只是放下玻璃杯,垂眸看着自己脚边模样像狗,却又生着四只眼三条尾巴的家伙,对它伸出手:“钥匙。”
浊:“???”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钥匙?
“你还需要那东……”
啊,浊突然懂了。
身为怪物的裴斯礼可以不需要这东西,但作为正常人的裴总可得配备,不然,怎么把可口的小甜心哄回家。
它嘿嘿一笑,冲出厨房又很快叼着它被踩断的尾巴回来,两只爪子捧着捣鼓半天,等再递给裴斯礼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钥匙。
它得意地哼哼唧唧:“还好我跟着你来了,不然看你怎么哄小甜心。”
绝口不提刚搬家来那晚上,是谁一口吞掉了钥匙串。
裴斯礼收着钥匙绕开它,走到卧室要拿衣服洗漱。
浊马上屁颠颠跟出去,仅剩下的三条尾巴不停摇啊摇:“对了,他现在就住在我们对门,我们晚些时候过去看看他怎么样?裴斯……呜!!”
话未完,它被男人提溜起来,两条尾巴交叉捆住嘴,整只狼团成一个毛球,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它眨眨眼,对上裴斯礼清贵禁欲的脸。
“别吓着他。”男人低声警告。
邱秋胆小,社恐,性格温吞像只食草水豚,但某些时候,又对生人有着超乎寻常的警惕心。
要是他被浊吓跑了或者是再次不见……
裴斯礼不希望自己珍爱的藏品再次消弭。
他松开束缚住浊的手,任由它摔在地上,墨绿色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出去。”
浊毛发一炸,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尾巴噗一声变回一条,着急忙慌地退出属于裴斯礼的领地。
等远离那让狼颤栗的压迫感,它把自己塞回角落里,尾巴砸得咚咚直响。
“虚伪!”
它是裴斯礼的一部分,它的想法就是男人内心最直观的念头。
——裴斯礼,只会比自己更渴望接近邱秋。
*
回家后,邱秋先喂了兔子。
小家伙是前段时间邱秋在路边捡到的,手掌大小,白乎乎一团,躲在垃圾桶旁边饿得不停咕咕叫,被邱秋眼尖发现并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