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显然被她的话吓住了。
从前姑姑只是与他说说家长里短,关心父亲母亲的身体安危。
未曾如此严肃的说过朝堂上的事情,他原本还觉得姑姑或许是妇人之仁,女人之见,可是随着越听越深,他心中也不免疑惑。
或许真的如姑姑所说!
“皇上刚登基,你父亲又桀骜不驯,难以驾控,皇上怎么会放心用他,敦亲王之事是本宫极力介入劝阻敦亲王与你父亲往来,才打消了皇上的疑念!”
年世兰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看着年富。
见他脸色已然有些难堪,又道。
“你说,若不是本宫此举,年家若真与敦亲王过往亲密,你若是没有这救驾一说,你父亲又远在西北,宫中那些剿说是非的言官会如何说你父亲,如何说年家?”
随着她的声量越来越大,年富吓得起身,跪下。
“还请华妃娘娘指点,方才是我思量不周,没想明这其中的道理!”
年世兰起身,缓缓将他扶起,紧紧捏着他的手臂,颇为任重道远的说道。
“年富,你是年家最重要的一个孩子,是年家的希望,本宫只希望你能堪大任,且你此次捐赠前线之事做的极好,只要我们齐心,绝不会让敦亲王的悲剧发生在年家!”
“是!”
敦亲王一事终于接近尾声。
敦亲王兵败,被剥爵囚禁宗人府。
而敦亲王福晋和儿女被贬为庶人,准居在敦亲王府邸。
据说果郡王发现了敦亲王与隆科多的密信,连累隆科多也降了罪。
这天,年世兰难得出来走走。
春风得意,好容易这春风吹到了翊坤宫,她自然面若桃花,气质斐然。
“娘娘,可要去御花园逛逛?御花园的花朵开了,您爱的芍药今年长得特别好。”
颂芝说起芍药,倒是让她想起什么。
从前在御花园,秦诺邀她共赏芍药她未曾同意。
如今敦亲王兵败,想必秦诺的滋味也不好受。
她是该去看看她的。
“不了,摆驾钟粹宫。”
“是。”
钟粹宫。
从前热闹非凡,踏破门槛的钟粹宫,如今寂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年世兰缓缓走过,就连落花的声音都听得见。
她让下人不必通报,径直走进了秦诺的寝殿。
推开门,她看见坐在榻上面若死灰的秦诺。
秦诺之死
年世兰垂眼看着颓废不堪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