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又或者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放空了一会儿,盛藤薇重新掀开被子,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黎笙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
黎笙几乎是秒接,“喂,薇薇。”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刚睡醒,还透着股浓浓的慵懒感。
“在家吗?”盛藤薇问。
黎笙嗯了声,“刚睡醒,咋啦?”她从沙发上起来去倒了杯水。
“出来喝一杯?”
“一会儿吗?”那头的黎笙顿了下,又道,“可是我答应姜逸今晚给他准备晚饭了。”
盛藤薇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她说,“那算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黎笙听出盛藤薇语气中略显失望的味道,她思忖了下,还是改口,“去哪儿喝?”
盛藤薇唇角微勾,不答反问,“不给姜逸准备晚饭了?”
黎笙笑说,“对比还是你重要,饭又不是只有今晚能吃,快说去哪儿?”
“还是之前那里。”
“不误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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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一辆粉色的保时捷平稳的停在盛藤薇家老洋房前,车门打开,黎笙着着一身黑装套裙,脚踩着同色系长筒靴,身姿窈窕地从车内下来,迈着从容的步伐往屋里去。
“笙笙又来找薇薇呀?”梅姨见黎笙一副拽姐样走进来,没忍住出声问。
黎笙偏头冲梅姨笑笑,“是啊。”
盛佩迦挽着谢文渊从楼上下来,正好对上要上楼梯的黎笙,黎笙赶紧一秒换上乖乖女笑容,甜甜叫了声,“阿姨叔叔好。”
盛佩迦微微颔首,笑容微露,“又来找薇薇去哪儿呀?”
她看黎笙的眼神,颇有几分试探和审度,好似生怕黎笙惠带坏盛藤薇一般。
黎笙机灵得很,那试探的意味她哪里听不出,心中暗暗嗤笑一声,面上却甜得不行,笑说,“我这不是有个香水展要参加吗,想叫薇薇陪我一起,阿姨您不会介意的吧?”
原来是香水展,盛佩迦微微松懈,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个点儿会不会太晚了?”
黎笙就知道,盛佩迦肯定会这么说,她继续睁眼说胡扯,“也不会太晚啦,再说了也不是常有,哦对了,我忘了今天是您办婚礼的日子,您看也就让薇薇和我出去,沾沾点喜气吧。”
到底是嘴巴甜的人说话讨喜,黎笙一番巧舌,话都到这份儿上了,盛佩迦也不好说什么,“那行,注意点儿安全,尽量早点儿回来。”
“知道啦阿姨,我先上去找薇薇啦。”
说完,黎笙从他们边上越过,留给他们一抹酷酷的背影。
盛佩迦收回视线,眸色沉了几分,继续挽着谢文渊下楼。
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黎笙,但盛藤薇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黎笙进了盛藤薇的闺房,立马往床上倒,闭上眼睛,舒服的吟了声,她伸手拿过一旁的抱枕盖住自己头。
盛藤薇透过化妆镜观察她,不禁莞尔,“你怎么回事儿?”
黎笙一动不动,默了几秒,才拿开抱枕坐起身来,吐槽道,“你妈真是很像那种控制欲很强的男朋友,就是你去哪里做什么都要过问的那种,单是这样作为一个旁观者,我都替你感到一阵窒息,可怕,真是可怕。”
盛藤薇戴耳环的动作顿了顿,笑容苦涩,“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
黎笙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咬咬牙,搬出去住算了,住这儿每天还都要被查岗,多累啊。”
盛藤薇怔了怔,她不是没有想过搬出去住,可哪里是说走就走的,外在因素一直困扰着她,让她不得不选择继续待在这像是牢笼一般的家。
俩人掐着十点整到达“不误正夜”,黎笙的保时捷停在酒吧门口,刚好有个停车位。
“就约了我,没约那个酒吧老板吗?”黎笙推开酒吧木质大门,想起迟淮野,随口问。
盛藤薇轻摇头,“没,约了他,我怕你会被晾在一旁。”她面上一本正经,说的话听起来又没那么正经。
黎笙笑了下,没忍住翻白眼。
她说,“你和他要是能有什么进展,我甘愿被晾。”
为了姐妹的幸福,她可以牺牲自我,甘愿坐在一旁当个美丽的花瓶。
今天依旧是清吧模式,灯光却不似之前那般有氛围感,反而是昏暗风,人影只能隐约看到边缘部分,少了氛围感,却多了一丝神秘感。
经过其中一个卡座时,盛藤薇借着桌上的蜡烛瞧见有人在打啵,不由得蹙眉。
这昏暗的灯光下,真是暧昧暗涌的最佳时机,做点儿啥别人都不是太能看清。
台上的演奏乐队不知是为了配合这神秘的氛围,还是怎么的,竟然都戴上了面具,一张张脸孔被遮挡在面具之下,借着微弱的冷光,只能看看嘴唇下的轮廓。
俩人坐在吧台前点好酒,并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等调酒师上酒。
几分钟后,俩人的酒先后上了,盛藤薇用吸管搅了搅,才含住吸管喝了口,点的是上次那杯“孤雏”,迟淮野推荐她的那款。
没想聊什么,就这么和最好的朋友坐在一起,来上一杯微醺的鸡尾酒,听着有意境的粤语歌,不顺畅的心情渐渐被舒缓。
调酒师往盛藤薇这儿连续看了好多眼,还是按耐不住想要八卦的心,他抽了个空隙,从兜里掏出手机,在“不误正夜”的工作群里快速编辑了一条微信发出去。
很快,工作群里就有人秒回。
以下视角是调酒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