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的水池有人在洗衣服,看见他们,侧目打量了一眼。有个工地女人和他们打招呼,又说:“小孟在家陪媳妇呢。”
孟叙冬咧笑,苏青埋头往前走,手指勾在一起,挠到伤口边沿,痒得人空咽喉咙。
身后传来工地女人的议论,“小孟还没进场么……”
“都这个时候了?”
门合拢了,孟叙冬没开吊灯,借着窗外的光走过去拉开了床头柜的台灯。
灰影投在墙壁斑驳的壁纸上,像一张小丑笑脸。孟叙冬从床头柜里取出吹风,插上电,“过来。”
苏青把大衣挂在衣架上,朝他迈步,低头拽了拽过短的吊带睡裙。
视野里只有他青筋凸显的手臂与张开的五指,他握住了她手腕。
指尖划过丝滑的衣料,不知该放在哪里。苏青抬头,看见他变得晦暗的眼眸。
他喉结滚了滚,呼吸缓而闷。苏青感觉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人也跟着紧绷起来。
孟叙冬忽然抽手,将她整个人转过去。吹风机的噪音在耳畔炸开,她盯着黑乎乎的电视机,好不容易才平缓心绪。
孟叙冬不是第一次给她吹头发,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就这样照顾过她,不是装样子。尽管他手法潦草,但会直到头发吹干。
男人的手指穿过她头发,像轻微的按摩,给人抚慰与松弛。苏青软和下来,有了些睡意。
她不自觉靠在了他身上,好一会儿,才发现吹风机停了。
苏青爬上床,台灯忽然熄灭。床褥沉下去几分,孟叙冬上来了。
热气喷洒在脖颈与耳朵上,苏青哑声说:“好累了。”
他掰过她的脸亲了一口,赦免似的放她睡觉。
招待所的空气没有净化过,到处都是桃色。楼上的叫声拍打他们的玻璃,夜猫挠抓似的。
苏青没能睡着,他们都没能睡着。孟叙冬揽着她没有动作,手指轻轻攥着睡裙衣料。
苏青转身埋进他怀抱,嘴唇沿着他喉结摸寻上去,他们开始接吻。
“孟叙冬……”苏青想问他喜不喜欢她,又觉得答案是肯定的。他们多少有些睡出来的情分。
“对,我很在意。”
孟叙冬俯身撩起裙摆,埋首在她腿间,听见她说话。他停了下来,近乎迫切地问:“啥?”
苏青不说了,孟叙冬掐了把她腿肉。她发出绵软地笑声:“你烦。”
孟叙冬听清了,唇舌勾起津湿,“是要还是不要?”
“要……”苏青瑟缩了一下,改口,“我要睡觉。”
孟叙冬动作了一会儿,终是停了下来,“我她妈服了。”
苏青蒙起被子,胡乱踢开身旁的人,作势睡觉。孟叙冬只得下床,抄起烟盒与打火机出了门。
苏青是真的累了,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孟叙冬嘲讽她干点活儿就累成这样,却是压着她又摸又亲。
“干什么呀……”苏青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觉得耽误事儿。
“马杀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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