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无语地仰天叹了口气,觉得这脸真是都丢到法国去了,“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转身进房间又拿了套睡衣出来,一脸惭愧地递给米歇尔,“真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米歇尔!”
“不麻烦。”米歇尔让她把衣服挂在自己胳膊上,抱着余麦闪进了浴室。
“我下去买点醒酒药。”余海生站在客厅穿外套,米歇尔把余麦放在马桶上,听见刘湘在身后轻轻关上浴室门,“赶紧去,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哎呀行了——”外面紧跟着又传来关门声。
米歇尔蹲下来,余麦被骂了一顿,坐在那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看了几眼又傻乎乎地笑了,“喝了酒之后做梦好真实啊!”
“……那也不能喝这么多,尤其一个人在外面。”米歇尔摸着他的脸柔声说。
余麦迷迷瞪瞪,对他还是很言听计从的,听话地点了点头,“嗯。”
米歇尔笑了一下,“自己脱衣服,我去帮你放热水。”
他脱下包和外套丢在一边,起身去浴缸那里放水,余麦乖巧地坐在马桶上,歪着脑袋盯着他的背影看。
随着这几年训练难度不断增强,米歇尔身上的运动痕迹越来越明显,肌肉线条变得更清晰也更坚硬,整个人高且精悍,站在那里能把一米八的余麦都衬得有点娇小了。
余麦的眼神有点儿直勾勾的,浴室里升腾起闷热的水蒸气,他张大嘴用力喘了几下,喝酒都没上脸的白皙脸颊上慢慢晕开两片醉酒似的酡红。
米歇尔调好水温把淋浴头挂回到墙上,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
“好了——”他愣了一下低下头,看见那只手慢慢撩起他的t恤下摆,一直撩到胸口的位置,指尖若即若离地擦着他后背上的肌肉滑过,然后手臂猛地用力收紧,从衣服里面搂住了他。
他贴得很紧,紧到身上所有的反应都能通过肌肤触碰感知得一清二楚,米歇尔瞳孔一缩,颤声叫了声哥哥。
余麦泛红的脸颊轻轻蹭着他脖子后面,连声音都变了,变得又沙又绵,“嗯——”
米歇尔瞬间浑身僵硬,一只湿漉漉的手猛地摁住了他动来动去的胳膊。
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米歇尔咬牙看了眼下面,听见刘湘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动静,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
“哥哥,”他努力找回理智,清了清嗓子偏过头,“水温调好了,先洗澡。”
余麦额头用力在他身上用力蹭着,“好难受——”
米歇尔闭了下眼睛,顾不上水把自己淋湿,弯腰伸手,一下子把水温调低到了微凉的程度。
弯腰那一瞬间身体的触碰尤为明显,他一只手在浴缸沿上撑了一下,堪称绝望地叹了口气,然后抓住余麦的胳膊用力分开,转过身不由分说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余麦脸上顶着两坨醉醺醺的酡红,目光流连在他身体各处浮动的肌肉线条上,米歇尔根本不敢看他的脸,余光留意到他的视线,动作一顿,突然眯起双眼,“我是谁?”
余麦趁机又将他抱住了,两只手钻进t恤里,黏糊糊地缠着他,嘴里呼出的气都是糯叽叽的,“你是米歇尔啊,米宝——”
“……”米歇尔额角一抽,不过拧着的眉心好歹是松开了,然而转瞬间他的脸色又变了,一把摁住余麦到处作祟的手,咬牙从自己裤子后面抽了出来,“洗澡。”
“难受——”余麦委屈巴巴地哼唧。
“洗完就不难受了。”米歇尔的视线落在他撅起的嘴唇上,一脸崩溃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三下五除二把人扒得一干二净。
“好冷!”一进浴缸,余麦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
米歇尔穿着衣服,一步跨进浴缸里,从后面抱住他,低头在他耳边哄,“乖,很快,冲一下就不难受了。”
余麦用力甩着脑袋,拼命往他怀里缩,“不要——”
米歇尔活到现在还没这么崩溃过,“就一下,马上就好。”
“好冷,”余麦打着哆嗦,红着眼眶抬头看他,“为什么要洗冷水?”
他这幅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米歇尔看着他哭红的双眼,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然后仿佛听见脑子里某根线倏然崩断的声音,嗡的一声,他伸手把水温重新调高。
余麦终于不挣扎了,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胳膊圈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浴室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水蒸气在周围缠绕翻卷,米歇尔呼吸粗重,慢慢用虎口钳住他尖细的下巴,碧绿的瞳孔深处印着他绯红的脸颊,沉声命令,“闭上眼睛。”
“唔!”
水蒸气弥漫的浴室潮湿温热,颤抖的睫毛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眼泪,余麦被紧紧捂着嘴,倏地睁开眼睛,瞳孔在那瞬间失了焦。
他有些惊慌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米歇尔松开手,在余麦滑落的瞬间将人用力捞回到怀里。
额头贴着冰冷的瓷砖,他喘着粗气,手指轻轻扣住余麦的腰。
“还难受么?”他笑了一下后哑声问。
余麦渐渐回过神,慢慢抬起酥软的胳膊抱住他,额头蹭着他汗湿的鬓角,在他耳边软糯糯地笑了一下,“好舒服。”
浴室门打开,潮湿气和水蒸气一涌而出,刘湘和余海生跑过来,余海生手里拿着一瓶醒酒药。
“怎么洗那么久啊?”米歇尔抱着余麦往房间走,刘湘看着趴在他肩上迷迷瞪瞪的儿子,无语地摇了摇头,“真是的,居然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