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
“大娘还很高兴,问什么时候搭戏台子。”齐雨歆继续道。
真就离谱!
程星亦气笑了,继续跟着齐雨歆给大娘解疑并科普。嘴皮子都磨破了,最后大娘还是扛着锄头云里雾里地离开了。
徒留程星亦一个人叹气。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对着知识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村老人科普汉服的定义,以往他在穗城从来没遇见过需要他科普的场面,也没遇见过主动来问是拍戏还是唱戏的人。
齐雨歆说:“你的科普说得文绉绉的,什么形制什么记载,他们根本听不懂。不愧是在穗城长大的人,没来过乡下吧?”
齐雨歆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重重敲在程星亦脑袋上。
他愣了,哑口无言。
自己确实没来过乡下。
他梗了许久,问:“你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齐雨歆答:“我根本不在乡下穿汉服。”
“为什么?”
“之前穿过,被我爸骂了。”
程星亦沉默。
齐雨歆不以为然:“见怪不怪了,穿个明制人家问你是不是韩国人,穿个直裾人家问你是不是日本人,这些在穗城可能不会发生,但别说敬城乡下了,任何一个小城市的乡下,都会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
她还想说什么,但不远处路边又走来几个饭后散步的大婶,狐疑地问了一句话。
果然,齐雨歆说:“师兄,他们问你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
程星亦愕然。
正这时,屋子里传出一阵欢呼声,孙年杰开了空调门帘出来喊:“开饭了,开饭了!星星,师妹,快进来吃粉!”
程星亦恍恍惚惚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脑袋有些晕乎。孙年杰催得急了,他只能草草对着大婶们解释了两句,而后掀了帘子进去里头吃饭。
一整顿饭,程星亦都吃得心不在焉。大家都在讨论鱼头煮粉如何美味,今天的片子如何好看,明天又要去哪里拍摄,他都没心思参与讨论。
一碗粉囫囵吃完,他擦了嘴巴对其他人说:“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我的名字
程星亦出门的时候,太阳在远处山头的背后已经快完全看不见了,但余晖仍铺满整个田野,天没暗下去,风越来越凉爽,卷起泥路上的尘土裹挟出几米之外。
乡村里的道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他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还是顺利走了一段路,他在一处矮房聚集的场院附近看到了乘凉的老人和小孩,黄发垂髫,怡然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