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卫渊看着她,却禁止她提这件事。
“为什么?”看着他,阎以凉不解。
“这件事,现在没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已经不能再说话了。你也不要再提了,就当没有这件事。”卫渊眸色幽深,他如此说自是有他的道理。
若是这里藏有大笔金银财宝的事情被传出去,那大燕祁国还有昭天都得沸腾。而阎以凉是唯一能够打开金库大门的那个人,到时她将会成为所有贪婪之人争夺的目标,就像厉芷。
“你不想得到么?”那么大一笔钱,不说别人,连阎以凉都想看看。
“有你就够了。”握紧她的手,卫渊看着她,说这句话,他却没有丝毫的虚浮。
“听起来有点肉麻,卫郡王你现在还会说这种话。”肉麻的她不自在。
“我还有很多,我可以连续说几天几夜不重复。”这几天的时间,他觉得好像几年。
“别害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浑身没力气,但是心里却很安宁,阎以凉觉得很舒坦。
而且,因为肚子里还有一个,要她一动不动,她也能坚持。
“你想吃什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通通帮你解决。”卫渊大包大揽。
“我没事,我想知道肖黎会不会没事。他把自己的药给了我,否则现在我可能已经没救了。我还从未欠过谁,这是第一次欠人家,而且欠的还是命。卫渊,一定要想办法救他。”若是他死了,阎以凉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嗯。”点头,卫渊自是会找办法救肖黎。单不说他救了阎以凉,便是没有,他也会帮忙。
抓着卫渊的手,一直放到自己的颈边,阎以凉闭上眼睛,现在她除了睡觉,根本没力气做别的。
卫渊坐在床边陪着她,一刻也没离开过,即便他看起来很疲倦,但此时此刻似乎精神头很足。
大石城,目前已被大燕和祁国占据,大军摆开阵势,即便昭天别处兵马汇聚过来,这边也根本不会落下风。
大石城的城内,百姓闭门不出,城府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卫渊以及肖黎的人马目前占据这里。
两种颜色的劲装护卫来来往往,不过来来玩玩却能听到从宅子一角传来的惨叫声。
那是被救的一洋,她两只手都被砍掉了,不过还活着。而虐待她的陈高,现在则落在了她的手里。
风水轮流转,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的位置就对调了。
一洋自己动不了手,可是却能指使别人动手,她找了一个府里的厨子,然后指挥他对陈高下刀。
就像陈高对待她那样,厨子颤抖的拿着刀子一根一根的挑掉陈高的手筋,然后再剁下他的手指。
陈高惨叫,就像那时一洋的惨叫一样,撕心裂肺。
整个宅子都被这惨叫声笼罩了,但却无人去
但却无人去理会,任凭一洋折磨虐待陈高。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数十名大夫占据了大面积的厨房,各种药汤散发着浓郁的味道飘在空气当中。药熬好了,便由护卫快速的端走。
汤药有一部分送到了阎以凉这里,而另外一部分则送到了肖黎那儿。
他还处在昏迷之中,何时会醒是未知,连大夫也说不准儿。
不过,他能喝下去药还有汤,这也确保了他不会死。
一些厉芷的余孽被活捉,不过却都很神奇的不会说话,明明在抓到他们之时听到惨叫声来着,可是这会儿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带兵前来的大燕大将军本有疑虑,不过在试探的想问卫渊时,一瞧他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火药属朝廷的重要物资,存量不多,但这次卫渊几乎用掉了一半儿。这是没经过皇上批准的,大将军也不知这事儿禀上去之后皇上会不会发怒。
但,无论如何现在一切都是卫渊做主,即便皇上生气,负责任的也是卫渊。
由此,大将军不再过问任何事,坚守自己的职责,摆阵大石城,与祁国兵马配合,制压昭天。
昭天的兵马似乎全部汇聚而来,在夜里本想偷袭,这边几团火药扔过去,炸开一大片,然后他们就消停了。
大石城外局势不明,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城府。
一动不动的躺了几天,阎以凉发觉自己的内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回来。丹田不再空空如也,她也瞬间有力气多了。
肚子里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但是没有再疼,就说明也在好转。
她很想去看看肖黎,不知他现在什么样了。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她恍似听到有人在说话。细听,那是肖黎的声音,他嬉笑着,说话又很讨厌。
说的是什么?仔细的听,他说的是小时候被关起来的事情。
现在听起来好像一个笑话,根本不是他所经历的,可这的确是真实的。
闭着眼睛,阎以凉躺在那儿,也分不清是幻觉还是做梦,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蓦地,一只手在摸她的脸,唤她的声音也由远及近,最后清晰放大在耳边。
被唤醒,阎以凉刷的睁开眼睛,竟发觉自己满身都是冷汗。
“你做梦了,魇着了。”抚摸着阎以凉的额头,她不止满头的冷汗,甚至眼角都是泪。
“肖黎怎么样了?”看向卫渊,阎以凉能感觉到自己眼睫都是湿的。她从未哭过,两辈子加在一起,这是第一次眼睛流水。
“还是老样子。你想去看看他?”她每天都要问,卫渊已经数不清她问过多少次了。
“我欠他一条命,他不能死。”这就是阎以凉的想法,无论想什么法子,他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