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十五岁了,他今年去参了军。
我们的日子好像又不太好了,主子的脸上没了笑,其他的皇子又来欺负主子。
与从前不同,他们欺辱主子的方式殴打辱骂变成了更文明一些的排挤、隐喻的羞辱,他们长大了,可我的主子也长大了,他听得懂那些人嘴里的话。
我很生气。
18
我在太医院的同乡手中讨要来了泻药,下入了大皇子的饮食中。
他…
死了。
我害怕极了,那真的只是泻药,仅仅只是泻药而已,而且我下的剂量也不算多,他怎么会死了呢?
谋杀皇子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我害怕极了,我的主子看了出来,我告诉了他一切,最后跪在他面前说我只是想给主子出出气而已,我没想杀他,我还请主子放心,我不会牵扯到主子的,不论是什么样的罪名我都会自己担下来。
我语无伦次。
主子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露出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笑,他说:“没事的,我保护你。”
我真的没事,我逃过一劫。
在半个月后我得知,我的同乡死了。
可我只是愣怔了两秒就继续如往常一般处理手中的事情,毕竟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同乡而已。
19
这一年的除夕宫宴,我头一次见到了二公子的妹妹,姜家的三小姐。
三小姐长得像是画里的人,因自小体弱多病,所以不怎么出来见人,身上没多少肉,瞧上去风一吹就倒了。
三小姐看见我家主子之后立刻对周边的姐妹们告了罪,走到我家主子面前行了一礼,黄莺一样悦耳的声音自她喉中发出:“小女代兄长问六殿下安,这是兄长特意吩咐的。”
主子神色淡淡,目光落在三小姐手上的狐皮手炉套子上。
我熟悉那种眼神,主子现在很不高兴。
但三小姐被娇养的极为天真,她瞧不出眼前人的恶意,还十分高兴道:“这是二哥哥年前派人从边关送来的,是他亲手打的,二哥哥对我最好啦。”
我想提醒这位三小姐不要再说了,但她不会盯着一个太监看。
我听见主子凉凉的笑了声。
“哦,是吗。”
我心道不好。
二公子离去前,曾经答应过年前要给主子送个狐皮做的暖手炉来,可是没有。
这是二公子第一次对我家主子食言。
20
主子十四岁了。
这一年主子生辰,二公子特意告了假从边关赶回来给主子过生辰。
他真的站到我们面前时,我甚至不敢认。
十七岁的少年郎高了,壮了,那被宣京富养出来的白嫩皮囊被边关捶打成了小麦色,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