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如火烧,
寝室狼藉乱糟糟。
铁床拆解墙边靠,
六七室友把家扫。
如果用一打油诗形容现在的寝室的话,方艳觉得这打油诗,比较适合现在寝室里的环境。
眼前的这个大约o多平方米的寝室,有一大两小,共三个卧室。现在这三个卧室里,前后窗户大敞,虽有过堂风穿堂而入,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还是大汗淋漓。
每个卧室里都有拆好的上下铺的架子,有的靠墙而放,有的用绳子绑住,立在墙角,一些螺丝则放在塑料袋里,挂在了架子上。
整个房子没有装修,只是墙上刷了白灰。
房子里有最基本的生活设施,其中,厨房有洗手池,卫生间有马桶,马桶的按钮早就坏了,大家都是用旁边一个大桶里的水冲厕所。大厅里有一个甩干桶,可以随便使用。
这些天,每次下班回寝室,寝室里就像年前的情景似的,室友一天比一天少,悄无声息的。
可是,和年前充满归家的温暖气息,大家互相提前祝福新年快乐的问候声不同的是,这次,大家说得最多的是,“以后常联系。”
而寝室里,随着室友们的减少,上下铺的铁床也在减少。
一股深深的离别气息充斥着整个寝室,让一些住了几年的老室友们,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作为寝室里的老室友,作为寝室里最后搬出的一批人。方艳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o:o了?这么快吗?
看着手腕上旧得污的手表,方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的也是o:o。又不放心地看手机,手机呢?
“王姐,打一下我手机呗,手机不知让我放哪里了。”
方艳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王姐说道。
手机嗡嗡地,又是振动又是响铃的,方艳终于在一堆衣服下面找到了它。
是的,她没有看错!
现在是o年月日上午o:o,最高气温度。不动都出汗,何况方艳手里都没闲着。
脚上也是来回地上下楼,给自己的东西做着“断舍离”,却又都在“断舍离”中犹豫着。
之所以这么着急收拾东西搬家,是因为房东阿姨的儿子要将这房子装修,然后整租或者卖掉,号装修队就要入驻了。
其实一个月前,房东阿姨就和大家打招呼了,但是没说装修队几号入驻,所以方艳没太着急。
再加上最近单位也忙,在为盘点做准备,方艳便把搬家的事耽误了。
方艳刚才挨个屋看了一下,三个卧室里共有七个人。其中,里屋有两个人,外屋有两个人,大厅里有三个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收拾着东西。
里屋和外屋的那几个人都不熟,方艳只和自己所在的大厅的这两个人熟,所以只是微笑地打了个招呼而已。
说不熟,其实也知道那几个是住了两三年的老室友了,只不过方艳为人内向,不善沟通,只是见面时点头微笑。
“住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要离开了,还真挺舍不得这里的。”
对面收拾东西的王姐不舍地说着。
方艳疲惫地放下手里的衣服,无力地坐在床上。
“是啊,住这么多年了,都有感情了。”
要说住的年头长,方艳绝对是其中一个,中间有事搬走过两次,然后又搬回来。去掉那几年,她在这里住了有十年了。
方艳说完顺势就躺在了床边。
这周晚班,又有些失眠,再加上苦夏,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此刻她的眼皮打架,腿脚无力,整个身体又冒热汗又出虚汗,像是在蒸桑拿。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趁休息的机会又请了一天假。
虽然这样没了满勤奖,但是,工作又忙又累,还要搬家,她真的快要熬不住了,就别想满勤奖的事了。身体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