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是女的了,萨族的墓葬文化中男女寿衣各有不同,刚刚的举动也只是为了确认盘扣上是五瓣花还是六瓣花。
男尸的身上很干净,我想看看他的后背,万木春看出我的意图,和我一起给他翻了个身,然后我们又一齐倒吸了口凉气。
那男尸的身下还有一具无头尸,身量比他要矮小一些。我见它衣服上的六瓣花盘扣,便知道这是具女尸。
“有东西。”万木春在她身上找到个绿壳证件本,封面是“尉羌县农畜局工作证”的描金字样,翻开后内页写到:
姓名:刘心
部门:禽兽
职务:干事
我需要解释一下,此“禽兽”非彼“禽兽”,它是尉羌县农畜局底下一个特殊部门,致力于研究“如何把飞禽走兽化为己用”,但据说现在他们已经不局限于飞禽走兽了。
除此之外,内页还有一张一寸彩色证件照。
我瞅了一眼,说道:“这妞儿长得真不赖,还有点眼熟……卧槽,你看她像不像我们刚才见到的那张人脸?”
万木春伸手擦掉照片上早已凝固的血污,点头说道:“确实。”
“真够毒的,把人拉来做祭品不算,还把人头砍下来做蛊器!”我气愤地说道,“会做蛊器的是鹿门谷的人,墓是萨族人的墓,这两方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未必。”他说。
“怎么就未必了,你能说出第二种会做蛊器的人?还是说,这其实不是萨族人的墓?”我说。
“第一,制作蛊器并不难,难的是培养蛊蛛;第二,墓是萨族墓,但能来此地的绝不止萨族,比如你我就不是萨族人。”
“你是说……也可能是她自己人干的?”
万木春拿走我手里的证件本放回女尸的手里,说:“或许他们掌握了操纵蛊蛛的办法。”
我站起来俯视他,说:“也有可能。但他们不至于用自己人做试验吧,而且打扮成祭品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万木春也讲不出个所以然,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巴动个不停。我怕打扰到他,就在光能照到的地方随便转了转。
他诵完经后来找我,我歪头看了一眼,两具无头尸被平放在一起,双手都迭交于小腹上,我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们两个可能并不想葬在一起。”
万木春往前走,说:“都是可怜人,路上有个伴。”
我跟上他,本想说两个人可能相差了几百年,黄泉路上都打不上照面,但看他神情惨淡,深受打击的样子,我不免怀疑,他是不是认识刘心?
我们把封禁室转了一圈,这里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没有门也没有暗道。
“要不我们还是从那里出去吧。”我指着缝隙说道,“小白要是在这里,我们早该见到了。”
万木春似乎在思考我的提议。过了会儿,见他头一点,我喜出望外地看向缝隙。
“哎呦,哎呦,夹死老子了!”
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靠,忘了铁锤不在我这儿了,我回头看万木春,他正举着铁锤蓄势待发。
只见他一只脚在后,正欲将锤子甩过去,缝隙里的人喊道:“好汉!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