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想看布布戴那虎头帽?”
徐不疾伸手示意她搭着自己小臂下车,却被云暮堪堪避开。他也不尴尬,只朗声笑道,“我觉得它不一定愿意戴。”
“徐不疾,我后悔了。”
云暮略略哽了一瞬,抬腿往院中走去,声音中是平静的冷漠,“下午同你说那话便不做数了。”
“叶姑娘!”
徐不疾声音带了悲伤的急切。
闻声,云暮在院门口站定,驻足回身望去。
他静静凝视云暮的眼眸,极温柔的瞳孔中是安静又迫切的祈求,“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应该回答的他的。
可嗓子干涩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云暮只得快走几步,同徐不疾擦肩而过。
“方才那人……是你的夫君吧?”
云暮再次回头。
灯笼昏惑红光之下,徐不疾神色落寞,他固执的站在巷子口,固执的看着她的眼睛,固执的抿着唇等待她答案。
“是,所以你把布布也接走吧。”
这样说着时,云暮听到自己灵魂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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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进屋子的时候,江晚照竟已换了寝衣,披了头发,正拿着发簪逗布布。
见她来,江晚照明艳脸庞更露出几分欣喜,十分孩子气冲云暮眨眨眼道,“幸亏我拖了一天,雁州的庙会果真有趣,不过你们也太慢了,是不是巴不得和徐公子同乘的马车更慢一点?”
云暮愣了一下,摇摇头。
“阿照,他来了。”
她将手轻轻搭在江晚照肩头,脊梁不自知的轻轻颤抖,“崔琰来了。”
“是办差,还是寻你?你见到了他?在哪里?”江晚照声音中闪过慌乱,却在一瞬间又重回平静。
“我不知道。”
云暮杏眸中带了沉重的绝望,微微垂首摇头,她不知道崔琰是来办差的,还是专门来捉她回去的,又或是为着江晚照。
但是以崔琰的性子,断不肯放过她。
“你不用怕的。”
江晚仿佛只思考了一瞬。
她以手支颌歪着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极天真的笃定,“你如今这户籍皇伯父点过头。”
圣人看着是温和,实则很是虚伪。
阿韵幼时便在宫中行走,又陪她和娘娘在宫中呆过很久,阿韵的娘还帮过叶妃。
所以圣人既不愿承认自己不近人情的凉薄,又生怕大皇子因着阿韵同萧缙闹出些个不体面来,所以巴不得卢家的阿韵消失。
两厢一对,这户籍她求得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