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浩翔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已经走到门边,拉开门,正要迈步走出去,又回头看着她,淡淡地道,“我跟你打赌,你的计划会胎死腹中,因为你根本不可能进展销会!”
卢浩翔说得那么笃定,那么自信,好像已经看到了结果,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进行猜测一般。
沈春晓怒道:“你这乌鸦嘴,你不说这句话谁能把你当哑巴呢?”
卢浩翔冷笑道:“我只是不想有些人盲目自信,我的设计不应该被无能的营销人员糟蹋,我希望它能放在合适的位置!”
“要是信不过我,你自己去推!”
“我也想,如果你那份薪水给我的话!”卢浩翔斜睨了她一眼,道,“在其们谋其政,我没有义务为别人的能力不足付出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沈春晓目光上下转动,突然换了一张笑脸:“一些能力不足的人常常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为自己的无能作掩饰,说起来就纸上谈兵,诸多挑剔,做起来就眼高手低,蠢笨如驴。卢经理,我能理解!”
“随你怎么想!”卢浩翔傲慢地说完,睥睨地看了她一眼,走出门去。
沈春晓对着他的背影恨得咬牙,经过昨晚,她以为卢浩翔已经有几分像人了,事实证明恶魔就是恶魔,挂起念珠来也变不成佛。这人翻脸跟翻书似的,喜怒无常的小人。
也许是因为安珠的那些照片对他打击太大了,一下子把他打回了原形。
活该!
沈春晓暗暗觉得解气,奇怪的是,解气的同时,心里竟然有几分歉疚,因为,她无意中做了把他打回原形的工具。
有时候,永远不知道真相是很幸福的,当某一天,撕开遮掩,发现那些真相如此不堪,就是美梦破裂的时候。
卢浩翔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就事论事,恶人也是可以拥有好梦的。她似科撞碎了他心中的梦。虽然他不应该还在做梦的年龄,但这一切,她仍然不希望是由她来捅破。安珠那死女人,拖了一年多,竟然还是借一封邮件,轻易地躲到幕后去了。
交友不慎啊,帮她收拾乱摊子也就算了,还要代她继续随仇视,愤恨和报复。
沈春晓收拾走出会议室,她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影响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报复又怎么样?仇视又怎么样?她早已经习惯了,明枪暗箭照接不误。
近两个小时的辛苦,桌面上放着一份打印好的完整的详细的方案,她已经完善了每个细节,只要进入展销会,她有把握让这个展位门庭若市。
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中度过,真是身心疲累,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也可以喘口气了。
透过玻璃窗,外面大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看表,午休都过去一半了,工作起来太投入,居然忘了时间。
早上赶得太急,没吃早餐,又忙了一上午,这会儿松懈下来,感觉真饿了,她叫了外卖。之后顺手调出赵燕茗的号,都十几天不见了,不知道她这阵在做什么。
电话拔通,赵燕茗一接起就骂:“姓沈的,今天凌晨是你让安珠给我打电话的?见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沈春晓想起昨晚的事,赔笑道:“当初你可是说过好姐妹有今生没来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怎么才接了个电话,就把你气成这样啦?”
“那也得看什么时候,我正和帅哥约会呢,关键时候,被这么个电话搅局,我能不气吗我?”
沈春晓吃惊,这才十几天不见呢,进展未免太神速了,赶紧追问道:“和帅哥约会?从实招来,是哪个帅哥?是不是好事近了?”
“近你个头啊,是做梦啦!”赵燕茗不情愿地道,“人家做这么个梦容易吗?要不是看在一年多来她终于良心发现的分上,我非找她算账不可。”
“噗!”沈春晓笑喷了,边笑边迫,“燕茗,你也混得太惨了一点吧?相了这么多亲,照片在各个婚介所雄踞,什么活动你都参加,怎么说也算是婚活一族了,居然毫无所获,现在只沦落到在梦中见帅哥?”
“我乐意梦中见你管得着吗?”赵燕茗哼哧道,不过,转眼她就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道,“春晓,你不知道,那男的真是太帅了,简直是集所有优秀于一身,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太完美了!要是现实生活中真能遇上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做梦都会笑醒的!”
沈春晓笑道:“梦里是你不切实际的期待,你还是醒醒吧。”她心中一动,话锋一转道,“不过呢,你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男人,我倒是真认识一个,长得还挺帅,我还想着你们一定适合呢,要不今天晚上约出来见一见?”
“那你不自己留着?”
“你见还是不见?废话这么多!”
“见,见,当然见,有帅哥干吗不见,要是对眼了,也能治治我爸妈的唠叨症。”赵燕茗嬉皮笑脸地说,一提到唠叨症三个字,她就开始叫苦天了,“我爸妈愈挫愈勇,还准备把我的照片和资料放到全国的婚介所去,你说我有这么滞销吗?现在他们天天给我施加压力,如果那些压力看得见,我都背着一座泰山了。春晓,再这么下去,我迟早神经衰弱!”
沈春晓抿嘴一笑,道,“行,我先约约看人家是不是有空,到时候通知你!”
她拨杜卫琪的电话,对于她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杜卫琪很意外,沈春晓说介绍朋友给他认识。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再通知赵燕茗,把约好的时候地点告诉她。做完这一切,她满意极了,看不出自己原来还有这方面的潜质,以后可以客串当红娘,说不准,收入比上班还高呢。不然,张向阳干吗当成了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