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没有她的日子,兰濯风照样过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依旧是人?人?敬仰畏惧的三少。孟浔心里明白,他的日子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未婚妻是家里人?同意的,婚约也是备受祝福的。
门?当户对,真正的王子配公主。
而不是和她这样,必须要在爱情和家庭里二选一。
不管他如何选,她都会难受,替他难受。
她仅有的良知不想让兰濯风再次为了?她赴汤蹈火,更不想他取消婚约,让她又当了?一次罪人?。
“我和你两清,不是因为苏小姐。”孟浔心里清楚,今天彼此的情绪都不对不止是因为习辰,而是因为三年前,没有好好说清楚的再见:“不管有没有苏小姐,我都要和你两清。”
“三年前我们就?应该两清的。”
孟浔看着他,红着眼:“我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再踏入香山澳。”
不管有没有苏小姐,不管他有没有婚约,不管他是不是要订婚,甚至结婚,其实?对她而言都没差别,也阻挡不住她想要两清的心。
她眼里是坚决,哪怕有些红眼。
“我到底是哪里不够好?”海风把?他声音吹的有点破碎。
“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我用你配上吗?”兰濯风极力克制怒气?,手背迸发青筋:“三年来,有没有人?在你面前提起过我们配不配,有没有在你面前议论过什么?”
他都把?她护起来,护的很好,很好。
配不配的,不想再说,不想再谈。
兰濯风的领带歪斜,晚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他自嘲一笑,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长身而立在游艇上,风吹过,罕见的红了?眼,“我就?问你,你爱不爱我。”
仿佛只?要她说爱,他就?会为了?她将?香山澳翻个天。
听她坚决要两清,他就?只?字不提两清。
只?问她哪里不够好。
哪里是他不够好?
三年来的历历幕幕,他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他带着她往上走?,教?她为人?处世,教?她只?做自己,教?她知识,带着她开拓视野。
是她,是她自己不够好,是她心里有邪祟,是她自己无法释怀。
所以明明知道他有新生活,她又怎么能做到去破坏?
她安慰自己,时间久了?,就?能放下?能忘掉。孟浔就?这样闭上眼,不让他看到她眼里的满腔泪水,克制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我不爱你。”
她说的这些话,就?犹如一把?刀子,将?人?的心千刀万剐,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兰濯风的呼吸加重,垂下?来的手,又搭在了?船的栏杆上,铁栏杆响起砰的一声,在海里,风里,他几乎快要失控,强撑着仅有的尊严,咬牙问:“三年,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他还是和三年前的那?天晚上那?样。
执意要一个爱与不爱的答案。
孟浔讨厌海风的咸湿味道,却又无比庆幸海风把?她发酸的鼻子抚顺,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后?睁开眼,眼泪那?泪,在黑夜里被风吹干,她不让他看见哭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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