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耶!”
阿牛见对面的大汉一言不,双手举起巨石转向自己,那模样就像是要一石头砸过来似的,吓得他一声尖叫,已是往后蹿到屋中。
“毋死不得无礼,还不快放下来!”
葵媪同样大惊,忙挡在吴广和阿牛身前。
毋死被母亲呵斥,愣住了。
这两人不是夸自己勇武吗,我为他们演示一下,哪里错了?
尴尬之时,清脆的掌声响起。
吴广拊掌大笑:“好好好,毋死君果真是勇武过人,这般大的石头轻易就能高举,让我大开眼界!”
毋死被这一赞弄得不好意思,他将石头扔到地上,瓮声道:“这算不得什么,之前在山上我还举过更大的石头呢。你若想见识,我就带你去,让你看我是怎么举起来的。”
“你这竖子怎的如此粗鲁,客人上门哪有对着别人举石头的,真是无礼至极,还不快向吴叔赔罪。”
葵媪气的一边呵斥,一边向吴广和阿牛赔罪道歉。
吴广摆手道:“葵媪无需如此。毋死君刚才是向吾等展示其勇武之力,这般爽直纯厚,我甚喜之。”
毋死则好奇的打量吴广,问道:“你特意上门寻我,就不怕我这张黥面吗?”
吴广摇头:“为何要怕?足下的黥面并非是欺凌弱小而起,反是因保护母亲才遭受此等刑罚,这黥面就是你孝义的证明,我佩服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惧怕。我这一次上门拜访,一来是听说伱是勇武壮士,二来就是因为你乃孝义之辈,让我佩服这才特意结交的啊。”
吴广话语温和,却让葵媪听得泪流满面。
毋死沉默的站在原地。
自从他黥面受刑以来,大多数人见到他都会露出异样的目光。
黥面刺字是罪犯的标志,再加上他又生的雄壮,走在路上,正常人谁敢和他接近?
目光或是惊惧,或是嫌弃,大多数在路上见到毋死的人都会选择绕道,更不要说是和他交谈结识,了解他为什么会遭受这等刑罚的原因。
吴广是一个特例。
他刚才的话就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毋死心中的阴云。
毋死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吴广身前,一掌拍到对方肩上。
他沉声道:“好好好!你这人甚好!我喜欢你!”
吴广感觉肩膀都快裂开了,心头却是喜悦交加。
他咧嘴笑道:“既如此,吾等日后便是友人了。”
……
吴广与毋死的结交非常顺利。
此人虽然样貌奇伟,模样骇人,但实际上是个木讷的质朴汉子,并不是凶恶之徒。
因为之前没有朋友的缘故,毋死不知道如何与人交往,和吴广、阿牛等人在一起,他常寡言少语,只静静的坐在一边听吴广和阿牛讲话。
偶尔听到高兴处,他或是拍掌,或是捶地。
让他来说,他又不吭声,半天挤不出几个字来。
用阿牛在和他熟悉后的评价来讲,就是一個字: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