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老少少十几个人全都变了脸。
其中左院判痛斥道,“蕙太妃一向跋扈,眼下顺义王生出这种怪病,她这般闹腾,只怕事态更加不可控!”
右院判捋着胡子‘呵呵’笑,“我倒是觉得,可以成全他们母子情深。”
老院使和左院判以及其他人纷纷看着他,很快心领神会。
听着大门如擂鼓般震耳欲聋的声音,院使立马对小童放话,“让蕙太妃进来!待她进来后,严守大门,任何都不得出入!”
“是!”
没一会儿,蕙太妃带着嘉和园的宫人浩浩荡荡的冲进太医院。
见所有人都站在花园里,蕙太妃威声喝道,“顺义王呢?你们不去医治顺义王,全杵在这里做何?”
老院使带着人先行了礼,随即回道,“顺义王在屋中,蕙太妃既然来了,便去看看吧。”
他没说要陪蕙太妃一起进屋。
而蕙太妃也焦急的想要见到儿子,便领着自己的人急匆匆奔向不远处的屋子。
但一屋的她,瞬间被吓得双腿僵硬。
傅铭辛赤着上身,那长满黑疹的手臂已经被他挠得不成样了,除了手臂布满了黑血,连他挠痒的手也沾染了黑血。
“母妃,您怎么来了?”见到她,傅铭辛又急又气,“这不是您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辛儿……你……你这是……”蕙太妃吓得脸色失血,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跟在她身后的宫人们也纷纷大惊失色,走在最后的宫人甚至惊恐地跑出了屋子。
傅铭辛哪里说得清楚自己的情况,只咬着牙对她道,“母妃快些离开!让外面那些废物进来!”
蕙太妃一震,仿佛清醒了,赶紧朝院中怒喝,“胡德广,你给哀家滚出来!”
院子里的人一听,都皱起了眉。
老院使叹了口气,但还是上前,毕恭毕敬地问道,“蕙太妃有何吩咐?”
“我儿这是怎么了?”蕙太妃指着床榻上的儿子,凌厉地质问道,“你们不在他身边医治,全跑外面做什么?是想看着我儿难受,还是想看着儿死?”
老院使低垂着头,不急不慢地回道,“顺义王所染之毒,我等从未见过,一时无法查明。”
闻言,蕙太妃毫不留情地怒骂,“废物!你当御医这么多年,连这点病都看不了,那养着你有何用?来人,把他拉下去杖毙,以儆效尤!”
老院使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蕙太妃,下官虽身低位卑,但也是圣上钦封的五品院使,即便您对下官的医术有何不满,要取下官的人头,也该圣上发令!”
蕙太妃看着还在痛苦挠痒的儿子,心痛不已,再看看院中一群毫无作为的人,当下更是理智丧失,“好好好……你觉得哀家没资格杀你是吧?那哀家现在就去皇上那里,让皇上看看你们究竟是有多无能!”
语毕,她带着宫人就要离开。
但老院使却突然拦住她去路,沉声道,“蕙太妃不可离开太医院!”
“你敢阻拦哀家?”蕙太妃更是怒不可遏。
“顺义王所染异症,暂无法确定是否会传人。方才不让蕙太妃进来,是为了蕙太妃安危着想。既然蕙太妃进了太医院,又见了顺义王,为了宫中所有人安危,那现在只能委屈蕙太妃留在太医院了。毕竟若此症传播人,会危急皇上龙体。”
“你……”蕙太妃脸色霎时青白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