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先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一时间竟然被哽住了。
这时全哥儿适时开口,“徐万金才不是只欺负我,他还欺负好多人,因为他说要是告诉家长就让我们全家都活不下去,他们都不敢说。”
一石惊起千层浪。
徐万金的父母怒不可遏,指着全哥儿怒吼,“血口喷人!小公子,说话要讲证据,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给人定罪的。”
“是啊,小小年纪就胡说八道,可见人品也不怎么样。”
全哥儿还是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往何依依怀里缩了缩,“我没有说谎,我就是看见他打骂跟我同一间宿舍的周青平,才被他们欺负的。”
说到周青平,徐万金又硬气起来,“我没有欺负过他,你胡说八道。”
全哥儿看着山长,“有没有欺负,找他问问就知道了。”
“找就找!”
徐万金才不怕呢。
不一会儿,徐万金就被找来了,同步跟来的,还有五六个人,都是县学里读书的平民学子。
山长略微诧异,却并没有多问,只对着周青平说,“周青平,宋锦明说他看见徐万金打骂于你,可有此事。”
周青平向着山长作揖行礼,“回山长,有的,自从学生进入书院以来,徐万金便时常无故欺辱打骂于我。”
他看了眼全哥儿,“三日前,徐万金等人于书院假山处再次对我出手,被宋锦明撞见,宋锦明为了护我与徐万金生冲突,这才被徐万金等人盯上。”
徐万金见周青平居然真的敢把事情说出来,气得跳脚,都忘记了现在的场合,冲上去就要打人。
“周青平,你敢出卖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徐财主赶紧拉住徐万金,捂着她的嘴把人拖到徐夫人怀里。
给了徐夫人一个眼神,徐夫人立马会意,捂着徐万金的嘴不让他说话。
山长缓慢开口,“你既然说自你入县学以来徐万金便欺负你,为何从未跟师长提起,直到现在才说。”
周青平向着山长拱手,“徐万金以我家人威胁,学生实不敢妄动。”
这时,徐夫人也从徐万金口中得知了周青平的身份,偷偷说给了徐财主。
徐财主眼睛危险地眯起,看着周青平开口。
“周青平,你爹娘是我徐家的佃农吧,那徐万金可就是你主家的少爷,你这样做,可是背叛主家。”
山长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放肆!这里是县学!周青平是以学子身份入县学读书,并不是你徐家带来的家仆,在学院里,所有学子都是同等身份,容不得欺凌。”
何依依适时插嘴,“我怎么记得,这佃农也是自由身,并不是奴籍吧。”
徐财主闻言也缓和了情绪,他是商人,读书人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很懂,但不妨碍他的圆滑世故。
他拱手对山长说,“山长,这周青平于我家有附属关系,徐万金难免就肆意了一些,我回去一定教训他,还请山长见谅!”
这时,跟着周青平来的几人中有人开口,“山长,恕学生无礼,我等都受过徐万金欺辱打骂,确切地说,徐万金入书院以来,几乎所有县试班的寒门学子都受过徐万金的欺辱。”
他向着徐财主拱手,“我们与你徐家可没有什么从属关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