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琳笑着打了他一下,骂他:“夸起自己来真是不要脸!”
晚上下了晚自习,俞淅将今天还没有全部完成的错题装进书包里,打算回宿舍再做一会。
她一直都是等人走得差不多才走的,所以等她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去后面关灯时,才发现邰御的位置是空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瞬的失落闪过,像蚂蚁那么小的洞,空空的延续到她这。
假期补课那会,邰御每天都会跟在她后面不长不短一段距离。
现在开了学,刚开始因为她暑假爽约,他生她气,没有理她,后来好不容易关系有所缓和,但紧接着他又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上课。
不过俞淅想想,人家也没义务一直守在她后面啊,她还真把这养成个习惯了?
而且职校那群男生现在不是不招惹她了吗?那自己走当然没什么问题。
俞淅关上了灯,照例从班级后门出去。
还没走几步呢,侧前方就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磨蹭死了。”
都不用听音色,光是这语气,俞淅就知道一定是邰御。
她这才发现,楼梯口和走廊的拐点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那。
朗朗月光也描不清他挺拔的身姿,少年长身玉立,斜斜地靠着墙,骨节分明的手自然而然地垂着,上面鼓动的青筋凸起一个个节点。
俞淅惊喜地喊出声:“邰御!”
她这声实在是太脆太响了,跟玉石撞击一样,轻盈悦耳,辗转流连。
任凭他再想不经意地听,都能听出来里头快溢出来的雀跃和惊喜。
直冲着他涌过来。
他没法不回答:“嗯。”
俞淅粲然地走过去,又没什么意义地问了一句:“你没走啊?”
邰御不想再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站直了身体。
“现在走。”
俞淅“诶”了一声,忙不迭跟上他。
楼梯是声控灯,邰御重重踩了一下地,长腿快速地下着楼梯。
俞淅跟在他后面,小水杯在手里一晃一晃的,彰显着她的欢欣。
他说是现在走,好像要自己回去一样,但其实并没有,他下了楼梯还是朝着学校宿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