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兴腾歪头看她,“你这又不去上学,又不想正儿八经学点真东西,你以后怎么养活自己啊?”
“我的鸡鸭鹅都会下蛋,它们能养活我。”任妙安满脸纯真。
殷兴腾一口啃点最后一点红“肉”,凑近任妙安耳边问。
“你不会真的是大哥的小媳妇吧?”
“镇里人都这么说的事还能有假?”任妙安反问。
“那可是迎娣的大哥,你个小屁孩能做迎娣嫂子?你可别忘了你跟迎娣是好朋友,朋友哥,不可欺。”
殷兴腾才不相信他们两之间有什么呢。就算他不信任妙安,但他绝对相信大哥的为人!
“切~”任妙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这孩子可怜就可怜在这。这都两三年了,他还不知道她把王迎娣推下山崖的事呢。
殷兴腾还想说教几句,任妙安把西瓜啃到只剩白瓤的西瓜皮往脸上抹一圈做“面膜”。
殷兴腾嫌弃抿嘴,往旁边挪一步站起来。
“有人要来买你的画咯。”
任妙安随即站起来,眼看前面走来一位老者,再定睛一看。
这不是她师傅吗!
任妙安顿时跳脚,手快地卷起今日要卖的几幅画,拉着殷兴腾就跑。
“诶,你跑什么!”
殷兴腾不好挣脱任妙安,跟着她跑上一截。
任妙安看着身后没有师傅的身影,顿时撒开殷兴腾的手。
“刚刚看到老板娘我心虚,最近都躲着她呢。”
“你欠人房租了?”
任妙安点头,“大哥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交房租的日子到了我拿不出钱来。”
“你说你。”殷兴腾借机发挥,“我就说你要么去好好读书读出来,要么得自己有个吃饭的本事才行,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任妙安掏了掏耳朵,“殷小少爷,你赶紧回家吧,阿姨在家等你吃饭呢。”
殷兴腾噎住。看了看怀表,咬牙跟任妙安告辞。
任妙安独自回家,路上在想师傅怎么会来苏庄镇。
她现在只画这些家禽,殷兴腾看过她的笔触也只能说像,说不出别的。
但是师傅不一样。哪怕只是画家禽,曾经每一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接受他教导的笔触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师傅会认出来的。
任妙安也从不在老大面前画画,甚至把放置有关画的一切的小屋落锁。
她莫名想到,她是不是在苏庄镇待太久了?
或许也该换个城市生活。
孑然一身的好处就是想动就动。至于大哥那边,她觉得不是问题。
任妙安在家中收拾衣物的时候,老大推门而入。
他卷着疲惫归来,眼中透露出血丝,比他以往回来的每一次还要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