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邹哥,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哈!”坡七一听这话识相地赶紧开溜,拖着条瘸腿边朝仓库走,边用余光窥着两人的身影。
雷哥歪头看看邹文斌,忽然出手勾住他脖子,把人往跟前用力一扯,“说什么呢,这么多年兄弟,我还能坏了他的好事?”
邹文斌看着他,看到了他眼里泛出阴恻恻的光。
雷哥,“不过这小子不老实。”
下意识看了眼仓库的方向,邹文斌扯扯嘴角,“雷哥,阿飞他肯定没别的想法——”
“我邢雷最重道义,答应了的事儿绝不反悔,你看现在大家各退一步,有商有量,讲的都是情谊,”雷哥拍拍邹文斌的肩,每拍一下,邹文斌后背的冷汗就多一重。
说到这里,雷哥凑近了,语气陡然一转,声音听着温厚,循循善诱的,“但我这个当大哥的,没理由被小弟这么拿捏啊,你说是不是?改天传出去,那不成笑话了?”
邹文斌笑容僵硬地点点头。
“去,把那屋箱子里的东西给我拿点儿过来!”雷哥满意地舔了舔后牙根,起身看着仓库的方向笑了,“算他有本事,勾得咱们飞哥乐不思蜀的。”
邹文斌冷汗如瀑,随即听见他说,“那是飞哥的人,咱们肯定不能动,不过这么多年兄弟,给他弄点儿甜头尝尝!”
仓库门被一脚踹开,雷哥跨步进来,身后跟着坡七和邹文斌。
“哟,想情郎呢?”坡七过去,弯腰去拧林诚素的脸,林诚素漠然抬眸,随即偏头皱了下眉,用力一挣躲开了他油腻腻的手。
“哟,会动弹了,老大你快看呐!”坡七稀奇,“看来咱们飞哥调|教得不错啊!”
雷哥上前一步,眼睛盯着林诚素胸口的项链,刚才进门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秦飞的。
哼笑一声,逗小孩似的,这人故意用脚去碰那链子,碰得银链哗啦作响,“你飞哥不要你咯!”
林诚素贴着墙根一动不动,一把攥住胸口的吊坠,死气沉沉地闭上眼睛。
逗了会儿觉得没意思,雷哥收回脚后退一步,冷笑着打量地上的男人。
坡七收到他的眼色,笑嘻嘻地举起手里的东西过去,“飞哥看重你,这么多年兄弟,照理咱们也得照顾照顾你哈。”
那话里的恶意冰冷刺骨,话音落下,眼前雕塑般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眼皮颤抖地掀起来,惶惶然朝这边看了过来。
瞳孔一缩,林诚素看着坡七的手朝自己伸过来,指尖那东西像毒蛇的獠牙,正往下滴着毒汁。
“那是什么?”他惊恐地向后挣扎,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面色瞬间煞白。
这不明知故问吗?雷哥开心地笑,“糖水儿,尝了包你飘飘欲仙!”
一只手拿着东西使不上劲,坡七是个瘸子,跟他猫抓老鼠,片刻后气喘吁吁地后退一步,“老大,不行啊!”
雷哥看热闹看得起劲,勾着嘴角朝站在身后的邹文斌一抬下巴,“过去帮忙。”
邹文斌面色阴沉,不敢犹豫,直接撸着袖子过去。
“不要,求求你们——”
脏污的仓库,几团黑影霎时纠缠成一团,在林诚素惊恐的求饶声中,雷哥扬眉吐气般,发出得意洋洋的呼喝,“给老子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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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不要误解了,林诚素并没有被那些人欺负,但他也确实被怎样了,总之你们往下看吧。
“飞哥,一会儿到了镇上,咱们先去买手机——”阿忍看着秦飞忽的皱起眉,扭头看向路前方,“怎么回事儿?”
破面包车歪歪扭扭在路边停下,黄土在风中翻卷而过,两侧车门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跳下车。
周围一片荒凉,秦飞皱眉看着冒烟的引擎盖,“去,把后座上的工具箱拿过来。”
“艹,要不要这么倒霉啊?”阿忍骂骂咧咧地走到后车厢,拿了箱子回来,秦飞已经大半个身子钻到引擎盖下面,伸手要他递一把钳子。
阿忍掏了掏工具箱,把钳子递过去,“飞哥,要修多久啊?”
秦飞看他一眼,抬脚踹踹跟前这辆破面包车的车头,“你问它。”
阿忍烦躁地挠了挠头。
“奇了怪了,昨天不还好好的?”阿忍靠在车门上,口干舌燥地清了清嗓子,反身钻进车厢里找喝的,翻了半天连只瓶盖都没有,“怎么连瓶水也没有,飞哥,你那儿还有水吗?”
秦飞从屁股兜里掏出小半瓶水丢过去,“给我留一口就行。”
阿忍看看手里的瓶子,打开喝了几口,给他留了一半,然后喊了声飞哥又丢回去。
这地方的风吹得人嗓子干拉拉的,秦飞拧开盖子,把剩下的一口气全喝了,“散热片的问题,再开发动机就爆了。
阿忍蹲到地上,无语地啊了一声,“不是吧?他奶奶的这段时间也太点儿背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怎么办啊飞哥?”
从这里到最近的镇上还要开两个小时的车,他们走到明天都走不到。
秦飞砰地甩上引擎盖,下巴一扬,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吧,看看路上能不能遇到别的车,打电话叫修车公司的人过来一趟,一来一回总比走的快。”
阿忍向来听他的,听了没异议,只是恶狠狠地踹了脚车门。
“靠,真他妈晦气!”
两个人沿着荒凉的土路走了半个多小时,远远地看到一辆大卡车从小路上拐过来。
越是荒凉的地方,遇到人越要小心,司机停车的时候满脸警惕,“怎么了?”
阿忍拿了包烟,陪着笑抽了几根递过去,“大哥能不能借个电话,手机没电了,咱们车坏了,得找修车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