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像恶作剧一样蠢的计划是被诅咒的蛋白石项链。德拉科让高尔喝下复方汤剂,代替自己去麦格教授那里关禁闭。而他则随便弄晕了一个五年级学生,顶着他的身份去了霍格莫德。
德拉科在酒吧里把项链交给了凯蒂贝尔,因为他见到哈利和他的朋友也走进了酒吧。不会有人受到什么大伤害,只要一个小小的骚乱而已,让那个格兰芬多到医疗翼躺几天就行。
果然,哈利对他的关注度迅速上升了。德拉科心怀苦涩地看着哈利闪烁的目光,那个直率的格兰芬多总是把怀疑写在脸上。
是的,请尽管怀疑我,哈利。这件事就是我干的,我是个肮脏的小食死徒,你最好永远不要相信我。
如果哈利波特能理解斯莱特林永远迂回的关怀,他或许不会轻易掉进德拉科马尔福的陷阱。
可惜,他不懂。
04
成功让哈利怀疑自己后,德拉科需要让斯内普也对他放心。他其实并不明白斯内普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看他,他不想知道自己一直尊敬有加的长辈是黑魔王的监视者。有好几次,斯内普留字条让他去办公室,德拉科都默默无视了。他希望斯内普把这个理解为一个挑衅的信号,来自一个莽撞的年轻食死徒。
但事情还是需要解决,德拉科需要和斯内普有一次谈话。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机会,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德拉科在圣诞节闯入了斯拉格霍恩的聚会,他知道哈利和斯内普都在那儿。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要得到斯内普的注意,他知道斯内普想要和他谈话。
德拉科没想到的是哈利当时正好与斯拉格霍恩和斯内普待在一起。如果是从前的他,绝对不希望恋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哪怕是做戏也不可以。但是时至今日,德拉科只能默默咽下苦涩,表现出虚伪圆滑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克制自己逃离的冲动。
“我有话和你说,德拉科。”斯内普终于解救了德拉科。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斯内普选了一间空教室。
“你想解释一下今晚的行为吗?”斯内普直截了当地开口,他黑黝黝的眼睛令人害怕。
“不。”德拉科回答。
斯内普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口:“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问题,你不该做这样的蠢事。”
德拉科努力使自己表现得受到了冒犯。
“你最近的行为太出格了,德拉科。你必须停止这样做,难道你想被开除吗?”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该死的严厉。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反正不是我做的。你管不着。”德拉科佩服自己居然能使声音镇定。
“你已经受到怀疑了,你必须聪明一点。”
德拉科默默攥紧了手心,果然,蛋白石项链的事也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他会告诉黑魔王我在霍格沃茨制造了小小的混乱吗?
“大脑封闭术?贝拉特里克斯教你的?”斯内普显然发现了德拉科的走神,“你在我面前也敢使出大脑封闭术?你想隐瞒什么,德拉科!”
糟糕,德拉科忘记了斯内普精于此道,他连忙用蛮横的态度说:“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你怕我干涉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斯内普似乎有点气急败坏,“我多少次叫你来我的办公室,你以为谁能这样一次次无视院长的要求?”
“怎么,你也想关我禁闭?还是你要告诉邓布利多?”德拉科嘲讽道。
“听着,男孩,”斯内普放低了声音,“我答应过你母亲,我会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德拉科怔住了,他想过无数理由,他想过斯内普是监视他、嫉妒他、关心他或者其他什么。可是他从没想过这份关心还来自他的家庭,来自他的母亲。他更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对别人永远漠不关心的院长会愿意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不!”德拉科说,他提高了声音来掩饰自己软弱的情绪,“他选择了我,这是我的时刻!你不能夺走!”
斯内普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我不会信任任何人,先生,”德拉科终于放软了态度,“这是一条孤独的路。”
很久以后德拉科才知道斯内普也是凤凰社的间谍,他时常会回想那一刻斯内普是不是已经看穿了他。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那个曾经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保护他的人,早已死在了战场上。
05
德拉科第二个拙劣的把戏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酒里投毒,他不会表态这与私人是否有关。反正毒酒不可能毒死一个魔药教授。
消失柜快要修好了,德拉科与邓布利多谈到了之后的细节。
“虽然我不太愿意直白地说出来,”邓布利多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那样从容,“但我还是要说,你们必须有人杀死我。”
“抱歉?”德拉科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你说什么?”
邓布利多微微笑道:“你没听错,孩子,我做好准备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德拉科已经顾不得失礼,“你是黑魔王唯一忌惮的人,你现在说你决定送死?”
“不要激动,德拉科,”邓布利多解释,“如果我不做出这个决定,伏地魔不会放过你的。”
德拉科愣住了,他的手止不住颤抖。
“但是你不必亲自杀了我,”邓布利多说,“你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德拉科。让斯内普来做。”
德拉科那时并不知斯内普是间谍,就像邓布利多答应为他保密一样,他相信邓布利多也从没和斯内普说过他也投靠了凤凰社。所以当时的德拉科脑内闪过了很多念头,他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打算接受死亡,为什么点名要斯内普动手。他心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