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也不讨厌他,虽然他总是唠唠叨叨又胆小怕事,但他们的感情一直不错,为了能一直照顾他,江之遥学习很努力,对他尤其温顺服从,秦颂个性暴烈,只有对江之遥还有几分耐心。
秦颂还记得当初择校的时候,江之遥面对高昂的择校费那副恐慌的样子,冲刺期间他学得昏天黑地,但还是差了一点,那天他一直躲在房间里,秦颂把门踹坏踹开,才从被窝里挖出满脸泪痕的江之遥,告诉他不用担心择校费,秦女士会替他出。
是他坏心眼,想看江之遥的极限,才一直没有说。
大概因为这样,上高中后,江之遥对他更好了。
连他梦遗的内裤都想替他亲手洗的那种好。
秦颂当时都疯了,一把推开他,气得直骂人,江之遥不敢还口,一直说对不起,还掉眼泪。
他一直以为江之遥的好是因为秦妈妈的恩情。
他没想过江之遥会喜欢他。
江之遥家里那么保守,他又不是oga,他怎么会喜欢男人?
而且还是那种喜欢,不是什么朦胧的爱慕,是秦颂现在还能想起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时的感觉。
卧槽太恶心了,谁会跟兄弟亲嘴?
江之遥就会,他在一个秦颂从封闭式夏令营逃回家偷喝完洋酒发完疯的夜晚,小心地收拾好所有摔在地上的杯子和碗,随后,在佣人间那张窄小的床上,亲了秦颂。
秦颂当时就睁开了眼睛,一把推开了江之遥,而江之遥,江之遥是懵的,只是很快,他的脸变得透明苍白。
秦颂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心里烦透了,他浑身发烫,一边使劲儿抹嘴一边胡言乱语地骂人,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恶心恶心恶心,草草草草草!!!
恶心完了,第二天还得跟江之遥见面,所幸江之遥也觉得没脸见人,提前一小时骑自行车去学校了。
后来他们再也不坐同一辆车去学校,江之遥很识趣,在秦颂第一次加快步子从他身边走开,第一次打开他递面包的手时,就再也没有在学校走近过他。
大概在一周前,游泳课结束之后,秦颂留了半小时,回到更衣室的时候,江之遥站在他的柜子前。
他下意识地觉得江之遥在做什么,走到对方身后,才暴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锁是好的,江之遥吓了一跳,被他狠狠推开也只是踉跄了一下,看见他的脸色就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想逃,手臂却被秦颂抓住,像铁箍,根本抽不出来。
他吃痛:阿颂
秦颂单手开了锁,把铁皮门摔出砰的一声,里面掉出十来封信,他冷笑:闭嘴,把你的垃圾捡出来。
江之遥就闭上嘴,弯下腰颤着手从里面捡出一个白色信封,上面用清新端正的字迹写着秦颂收。
秦颂接过,松开他的手臂,又是一声冷笑,他根本没打算看,把那封可能是讨饶可能是告白的信扯成皱巴巴的三截,扔在湿漉漉的地上。
然后他说:滚。
江之遥的眼泪都来不及在他面前落到地上,秦颂嗤之以鼻,没有理会地上的垃圾,他转身回了泳池,在感到冷之后,他重新上岸。
清洁工还没来,他丢开浴巾,站在柜子前沉着脸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