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探长苦笑了一下,神情间的困扰,方书柠能感觉出来。
“阿泰,开车吧。”他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好的。”
阿泰看了看探长,又看了看方书柠,识相地发动了车子,开过了差不多一条街,阿泰的话匣子打开了,都是替方探长诉苦的话。
“秦小姐,你不知道,你失踪这几天,探长都多担心,好几顿饭都没正经吃了,连觉都睡不好,大半夜还带人到处找你,就怕你出意外,几桩案子都没时间处理,还被厅长……”
“阿泰!”
方探长厉声地喝止了阿泰。
“我说的是事实吗……”阿泰委屈地嘟囔一句,却不敢继续唠叨下去了。
吉普车又开过了一条街,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在一个对开的木门前停了下来。
方书柠下了车,天竟又飘起了小雨,方探长撑开了一把伞遮在了她的头上。
“进去吧。”
他护着她,用力推了一下木门,只听里面传来“哎呦”一声惨叫,一个人皮肤略黑,个子不高的年轻人露出了脸,他痛苦地捂着鼻子,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铲子?你怎么……鼻子?”
“方探长,我在门后呢。”
被叫做铲子的
年轻人咧着嘴,委屈地解释着,他刚才要开门的,却不想……
“咦?这是……”
铲子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方书柠,片刻发愣后,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青,青青,是青青!师傅,师傅,青青回来了!”
喊声之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鬓角已经花白了,穿着件洗白了的褂子,手里拿着一个小锤子,这应该是秦青青的父亲秦先生了。
秦先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神色木然地看着方书柠,随后冷声责备着铲子。
“铲子,喊什么喊?你师娘还病着呢,该回来的,总要回来,不想回来的,拉也拉不回来。”
“是,是,师傅。”
铲子擦了一下鼻子,又憨厚地挠了挠头,将门大敞开,老实地站在了方书柠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师傅生气了。”
“哦。”
女儿离家出走,父亲怎能生气呢?
可据方探长回来路上所说的话分析,这位父亲逼迫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做法有失妥当,女儿私下里跑掉,虽有错,却也情有可原,他干嘛拉着一张大长脸呢?
秦先生训斥了铲子后,转身进去了,多余的话都没和方书柠说一句。
“进去吧。”
方探长把伞塞在了方书柠的手中,率先进了院子,方书柠跟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简单朴素的院落,房屋很陈旧,墙壁脱落了,贴在门上的对联已经掉色破烂了,随风雨来回摆动着。
这是秦青
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