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二,他掰着指头算巴黎的时差比芝加哥早七个小时。
自己得提前请假过去。
他带着要升学的课本和公司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跑去了巴黎。
爷爷站在花园里浇花,正和奶奶聊起他们在学校的事。
“最近看蛋蛋总是压抑着,有些让我心疼了。”爷爷给正在开得漂亮的浇水月季说着。
“爸爸妈妈的事让他有些受打击了,还有他的小男朋友也是。”奶奶回道。
花园里的风吹乱了花园里的草丛,奶奶站在凌乱的风里整理自己的围巾。
坐在躺椅上摇摆着,“中国那边的事应该还没那么快定下来,我和他说爸爸妈妈入狱好像有点不太对。”
爷爷蹲下来,抚抚娇嫩的月季,“到时候告诉他是冤枉的就行了,没点善意的谎言,蛋蛋还在当他的小王子。”
奶奶阖着眼没接话,脸庞被晚风吹拂着岁月的痕迹。
章轸霜放下行李,耷拉着身子坐在酒店洁白的床上。
赶了一晚上的飞机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章轸霜疲惫的扯了扯自己的胳膊,发出了咔咔几声。
他看向窗外是雾蒙蒙的,听着雨滴啪嗒啪嗒的打在酒店外面的泥地上。
章轸霜把自己从美国穿过来的皮衣换下,去照照了镜子看自己的模样。
“是有些邋遢了。”没有从前那样风光。
他简单的梳理一下自己的发丝就去浴室洗了个澡。
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等到江知秋。
章轸霜从浴室里出来就想起来昨天在飞机里没看完的公司账单。
虽然说只是一个小公司,不过运营的东西挺多的,特别分散。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十分头疼,了解起来都费劲。
他总是硬着头皮去把这些东西消化了,不仅需要了解,还要学会去运用。
坐在桌子上看了半天,才觉得肚子有些饿。
窗外的雨也停了,只听外面有些些许雨水缓慢落地的声音。
他走下楼准备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定睛一瞧更觉得眼熟。
可是在脑子里好像一闪而过的许多画面。
站了一会儿,瞧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后面跟着江知秋。
章轸霜想起来了,那是上次见到拉着江知秋出去的混血oga!
一周没见,江知秋的头发比以前见更长了许多。
在耳后束了一个半扎马尾。看起来更像一个学艺术的画师。
鼻梁夹着一副正方框黑色眼睛,把他眉尾的痣挡住了。
背上背着沉甸甸的画具,正跟在那个oga后面四顾环视着。
走了一会儿,那个oga举起相机拍了拍了街区,转头给江知秋看。
不知嘴里说了什么,江知秋竟然展颜一笑。
章轸霜随便的目光冷了冷,看着正开朗笑着的江知秋心里有些烦闷。
他许久没看见江知秋这样笑过了。
他们走走停停,坐在了一个十分寻常的咖啡厅门口开始纷纷坐下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