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翀鲜少有如鲠在喉的时候,这种情绪几乎不会出现在他身上,可在听完男人的话后,他一言未,起身离开了医院。
润公馆楼。
陆彦翀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眉心微微拧起,看着客厅里手上还夹着烟的陆昱舟。
“真不愿意朝你这儿走,一股子脚臭味。”
陆昱舟看着陆彦翀进来,神色如常,眼底却是布满红血丝,“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一天一夜没睡,回来没一句好话,还嫌东嫌西。”
陆彦翀换了鞋往里走,在左面的沙上坐下,“少抽点,也就是妈不在了,不然少不了的说我带坏你。”
“妈要是还在,要说也只会说我,她才不会说你。”
陆昱舟语气悻悻,漫不经心掐灭了烟头。
陆彦翀看着他的动作,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尤礼跟你联系了?”
“嗯,刚走。”陆昱舟看向陆彦翀,“黑掉陆家的监控系统不难,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陆彦翀微微俯身,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二十分钟前,他吩咐尤礼,就是那个红手套制造商的棒棒糖少年,找个时间去陆家走一趟。
如果不是在岛上意外现孙妈,陆彦翀还是挺乐意再陪陆家那两个玩一阵的。
望向那张已经不再稚气的面孔,陆彦翀想到陆昱舟刚刚出生的时候,秦安婷告诉他,这是弟弟,他们是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兄弟,以后不管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弟弟。
陆昱舟大一点,秦安婷也会教导他,哥哥是除了妈妈之外,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小舟也要像哥哥保护小舟那样,保护哥哥。
他们是秦安婷在这个世界上留给彼此最好的礼物,他们虽然有爸爸,上面还有个大哥,可在陆昱舟心里,他的哥哥只有陆彦翀。
这些年,陆彦翀尽最大能力给陆昱舟庇护,陆昱舟也习惯把陆彦翀当成自己的仰仗。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已经长成了可以跟他并肩作战的模样。
秦安婷死后,陆昱舟的成长快到陆彦翀来不及反应,总以为他还是那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孩子,其实不然,在他看不到的时间里,他以为的小孩早已丰满羽翼,能担得起他的左膀右臂。
陆彦翀看着他想了很多。
陆昱舟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欣慰的眼神看我,搞得我总想叫你一声爸。”
陆彦翀猝不及防被逗笑,“长兄如父,也不是不能叫。”
外人面前恶霸一样的陆彦翀,也就陆昱舟敢时不时的当着他面儿,给他一记嫌弃的眼神。
“跟你说个事儿。”
收了收笑意,陆彦翀神色凝了几分,简短地说了他在陆家的现跟他的怀疑,原本他没打算提孙妈,怕陆昱舟接受不了。
可陆昱舟从出生就是孙妈带着,他对孙妈的感情是从头到尾,比陆彦翀多出不止一星半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陆昱舟意料之中的懵逼,瞪着眼,好半天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