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会听见虞舒说他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锱铢必较。。。。。。
却不成想,他听见她说。
“殿下,信佛戴上佛珠之人,心中总是会有一丝善念慈悲的,与虞舒而言,殿下是善人,是恩人,永不会变。”
沈宴的俊颜,倏尔笑了,之前的笑意不达眼底,眼下却潋滟风华。
“你又错了,孤可从不信佛,只信自己。”
沈宴走了两步,“今日的债,就用你新酿出来的酒来赔,日后你酿出的酒,都要先送到孤这里来,算是利息。”
虞舒唇瓣嗫嚅,想说那酒极为麻烦,可谁让欠债,只能应下。
沈宴瞧她这幅样子,薄唇轻轻上扬了些许,“跟上,与孤一起去看看小九,她这两日,总是念叨你。”
虞舒想到了九公主,那日发病,之后也不知身子如何了。
“好。”
虞舒跟沈宴往外走,却在大殿门口看见了虞有道三人。
虞舒原本柔和的眸子,冷淡了下来。
虞有道碍于沈宴在场,只能拱手行礼,随后说道,“殿下,不知可否让臣与自家女儿,说上几句,就不劳殿下送她回去了。”
沈宴却一句话,直接让虞有道面红耳赤。
“虞大人家中,莫非只有一辆马车?虞掌坛可是走着来宫宴的,如今你那马车,装得下养女,还能装得下嫡女吗?
孤瞧着,她若是不用孤送,恐怕又要走回去了。”
虞有道五指攥拳,咬牙道,“殿下,臣家中之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回头看向虞舒,眸光沉沉满是警告,“虞舒,父亲有话要与你说,还不过来!”
虞舒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平静的看向沈宴说,“殿下,劳烦等臣女片刻。”
沈宴走远之后,虞舒瞬间被虞家三人围住了。
虞有道质问虞舒,“你这么会酿酒,为何从来不与家中人说?之前刺绣是这样,酿酒又是如此!这些也便罢了,今日这么大的事,你也不与为父商量!
你到底有没有将虞家,放在心里,虞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我看错你了!”
虞有道心中不爽,不习惯的是,以前这个他从未看在眼里的女儿,虽然让人不喜,却是最尊重他这个父亲的。
虞舒事事以虞家为重,一直让他很放心,可是现在,虞舒似乎不再将虞家放在第一了,完全变了!
虞严也要跟着开口,可刚张开嘴,就对上虞舒冷漠的眼神,让他瞬间僵硬了一瞬。
至于温氏,自打上次听完虞舒说的话,就有些心慌,害怕与虞舒对视。
虞舒不管虞家的人心中在想什么,她只平静的说了一句。
“父亲,你问我之前,我也想问你一句,今日在大殿上的人,若是虞明珠,你们也会那般笃定的,与陛下说从不知道我会酿酒吗?
若是换了人,父亲还会毫不犹豫的,撇清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