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果然是不一样了,没有了礼国公府撑腰,就连朝廷新贵、大捷归来的季将军她也失去,楚扶欢再没有任何优势。
所以如今的五皇子连跟她打架都失了兴致,一想到这点,齐家姑娘就高兴。
季寒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当时就开口“好言相劝”:“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还是要提醒你。做人得学会审时度势,你得明白,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那些年你仗着礼国公府之势欺压了多少人,如今就有多少人等着把曾经的仇给报回来。”
“楚扶欢,出来混是需要还的,现在就是你偿还的时候。”
坐在他身边的柳华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垂着头,细指莹白,一下一下扯动着袖口的羽毛。
季寒觉得这样的柳华美极了,再看楚扶欢,那是个什么玩意?粗鄙不堪!
他当年怎么会娶这种玩意?
偏偏这种玩意盯上了他,忽然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来,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仇恨与愤怒却在她眼中明灭不定,让他心惊,竟不敢与之对视。
“咱们曾经可没有任何情分。”楚扶欢开口,声音平淡,不带丝毫温度。“虽成婚三载,但三拜过后你立即出征,你我之间是连洞房花烛都未曾经历过。三年不见,我几乎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你亦在边关寻到了新欢。这样的你我,没有情分可言。”
楚扶欢的话,让这二层楼上瞬间议论纷起。
虽然人人皆知季将军成婚当日就离京,但也甚少有人知道他二人根本就未曾圆房。
即便偶尔有人拿这种事来笑话楚扶欢,听到的人也以为那只是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是在礼国公府衰败之后,打压楚扶欢。
谁知道竟是真事,季寒竟真的连碰都没碰过她!
一时间,人们轰然大笑,都说楚扶欢简直疯了,连这种丢脸之事都能主动往外说。
“你不觉得寒碜么?”
“你当真不觉得很丢脸吗?”
“你男人娶了你却不碰你,你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季寒也说:“你这种女人,从小对我死缠烂打,我畏于礼国公府之威,不得不娶你为妻。但是我能给你夫妻之名,却绝不可能给你夫妻之实。你想要占有我,做梦!”
楚扶欢也笑了,笑容灿烂,带着一丝庆幸,“多谢季将军证我清白。”
季寒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楚扶欢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告诉九安城的人,她虽嫁过人,却还是清白之身。
她这是在为她的以后铺路!
自己这是被楚扶欢一步一步引着,替她作了证!
楚扶欢此人怎的如此阴险?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在季寒气得脸都发青的同时,宁子安跟宋听肆的唇边却泛起了笑意。
只是宁子安一笑,宋听肆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心头顿觉不快。
夙阳见状补了一句:“听说昨日宁夫人带着宁家少爷去了楚宅。”
宋听肆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在场众人似也意识到楚扶欢的目的了,一个个皱紧了眉,都觉得自己无故被利用。
一时间都跟季寒一个想法,都觉得楚扶欢过于阴险。
楚扶欢并不在意人们心中所想,只睁着一双无辜又好奇的大眼睛问:“诗会怎么还不开始?我多年未参加过应书楼的书会,实在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