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隔壁外家院子的人声,入目是心上人清秀的小脸,刘树顶着一张通红的宛如猴屁股的脸,呼哧呼哧喘气。
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羞臊的!
此时,若是那报信之人顺着梯子爬上墙头,定能看到墙角下窝着两个人。
夏风
何清如何都未想到,面前之人会翻墙来自家,听着隔壁话音,眼神在刘树腰间巡视。
刘树脊背僵直,将腰间的包袱皮往后拽了拽,可惜此情此景之下,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他转头眼神四飘,尴尬中透漏着手足无措。
他亦是没想到,刚溜下墙,一个转身就与心上人撞了个满怀,还没来得及解释,外家院子响起说话声,听着话音,他被误认为贼娃,这······
刘树心中生出些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颓败,原本是来找人商议,现在倒像是提前宣告两人没戏。
他目光游移,定在了身旁篱笆上。
也不知那篱笆是何种木材,竟引得蚂蚁成群结队爬上爬下,很是忙碌,却是乱中有序。
一瞬间,刘树觉得他竟是连那蚂蚁都不如,助身边之人走出困境的仅有的一点头绪,此时也变得苍白无力。
隔壁院子的人声散去,屋内的声音影影绰绰听不大清,何清看向面前蹲着的人。
“来你舅舅家,如何还遮头捂脸?”
“我······这不是怕人看见说闲话么,尤其是顾长风那厮,知晓我来找你,定会找你麻烦。”刘树的话音,从理直气壮变得气弱。
没办法,面前之人明眸似水笑而不语,好似看穿了一切不说破,令他没理由地气弱。
何清将人拽起来,道:“你上次······”
“上次没事儿,那天就是突然想起有急事就回家了,才没来外家。”对于上次与顾长风打架一事,刘树从不避讳,只是,他到底输了,在心上人面前提起难免感觉丢脸,因此急急出言打断。
知晓他好面子,何清未追根刨底,带着人往屋内去。
爹娘都去了田里,家中只剩他一人,虽两人在屋内说话不合规矩,却总比在院中被路过之人看到说闲话好。
以往,刘树来过何家多次,但那是幼时,何清是他的儿时玩伴。
自从何顾两家亲事推迟后,他便再未来过。
一则,他已经到说亲的年纪,即便与何清有交情,也不好再往来。
二则他隐约觉得与何清的交情同他人有异,彼时看不清想不透,遂有意减少与何清的接触。
那段时间,他日日跑去魏家。
虽他一直跟着徐钰认字学算术,但却是日才去一趟,唯独那年,每月有一旬半月的时间都是在魏家度过,以至于惹怒了小气鬼魏景行。
魏景行觉得他黏着徐钰,很是看不惯他,捉弄他的花样层出不穷。
好在他不是那等怕蛇虫鼠蚁之人,一来二去反击之下,竟是能将魏景行气得跳脚。
眼看武力攻击不行,魏景行那小气鬼另辟蹊径,从学识上打击他,奚落他蠢笨,嘲笑他脸憨皮厚人高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