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临近了,盛郁才发觉这动静还不小,混乱的拳肉和钢管撞击声混在一起,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
一听就知道是在打群架。
盛郁犹豫的往前走两步,探头往里看去,两秒后,倏然睁大眼睛。
逼仄破败的巷子里歪七扭八的倒了七八个人,全都捂着腹部痛呼,其中一个看起来领头的黄毛男弓背跪在地上,张嘴干呕,看上去被打的不轻。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
男生没了在校时的优等生模样,白色校服衬衫纽扣半开着,整个人站姿松懒,带着点痞气。
他半蹲下身,心情很好一样的攥住黄毛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弯眼:“要打死我?”
黄毛男闭眼,怂的很快:“我错了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薄序的右手背在刚才的打斗中不慎被刀子划了一道,鲜血渗出来,顺着指尖往地上滴。他嗤笑了声,松开黄毛,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沾了血的手指。
夏天燥热的风裹着血腥味吹过来。
血味惊动了神经,盛郁很缓慢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才慢一拍的意识到自己似乎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该马上离开,但已经迟了。
那边,薄序感觉到有人在看,冷冷淡淡地回过头来。
巷子口,太阳下,盛郁穿着白t,带着棒球帽,浑身干干净净的,像只误入的鹿,茫然的对上了薄序的眼睛。
盛郁和薄序的对视没有持续太久,五秒钟后,一名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偶然路过,看见巷子里的斗殴场景吓得叫声突破天际,掏出手机骂骂咧咧的报了警。
十分钟后,长山街派出所。
“姓名?”
“薄序。”
“年龄?”
“十八。”
“……”
盛郁面无表情的坐在派出所长椅上,前后短短几分钟,充分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人生无常。
他不过是想出来吃个面条,怎么最后就进了派出所了呢?
身旁传来呜呜的叫嚷声,盛郁深吸一口气,看向在旁边蹲了一溜的小黄毛。
那几个被薄序打得起不来的混混此时正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警察叔叔,这小子下手太黑了啊!疼死我了!您一定要给我们兄弟几个主持公道啊……”
做笔录的年轻警官被吵得头疼,一拍桌子,怒斥:“嚎什么嚎!在那蹲好了!你们几个身上一点伤都看不到,装什么呢!”
黄毛们激情控诉:“他打我们打的都是暗伤!暗伤!这小子阴的一比!”
警官忍无可忍:“安、静!”
盛郁再看向前边正在做笔录的薄序,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