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却不以为然,看着远处的身影只目光闪烁道:
“你不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吗?”
严禄却是被这一句话惊地瞪大了眼,他四顾左右伸手捂住了弘历的嘴,紧张道:
“你笑起来可怕,说出来的话更可怕。你给我过来。”
弘历在严禄的推搡下,一路去了演武场。
今日是练习骑射的课,如今的严禄已过了明路,成了弘历的骑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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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烦忧,家事也不轻松,难为你了。”
胤禛喝着皇后送来的汤水,翻看着西北战事最新的战报,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
“皇上,是年羹尧的折子吧?”
皇后在一旁伺候着,看皇上神色便知前线传来了好消息。
“说是西北战事顺利,一切平稳。”
皇上说着,抬手慢慢合上了年羹尧的折子。
“年将军沙场征战,华妃又在为中元节祭礼忙碌奔波,皇上得空倒是该多陪陪华妃。”
皇上喝完汤羹,点了点头,想起昨日华妃在宫宴之上对敦亲王一番压制心下痛快,倒是的确许久不见华妃了。
皇上随即吩咐了苏培盛去传话,晚上会去清凉殿。
皇后闻言暗自浅笑,又笑语盈盈道:
“说起来华妃妹妹刚得了隆科多夫人进献的一套华美头面,今日众姐妹也算是领略了妹妹风姿。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皇上更应该去瞧一瞧妹妹。”
皇上闻言亦是扯起浅笑,不再多言,又拿起一旁的折子翻看了起来。
眼看快要入夜了,胤禛拢眉看着手中那奏章许久未翻动一页。
苏培盛随侍一旁,时不时抬眸看一眼皇上肃然的面色,一时也不敢出言提醒皇上该去清凉殿用膳。
胤禛看着手中甄远道呈上的折子,默然良久。
奏章中赫然例举了隆科多收受其它官员贿赂之事,竟然还大胆行贿于其它御史言官。
不光是隆科多本人行贿,连他的夫人都积极游走在京中贵妇圈层进行威逼利诱,为隆科多之恶行粉饰遮盖。
胤禛眼底尽是冷厉,直到宫人入殿悄然又加了数盏宫灯,那烛光霍然明亮了几分,胤禛才合起奏折,冷然道:
“苏培盛,去清凉殿。”
随着一阵通传,皇上步入殿中,年世俯身低头恭迎,却见眼前那明黄的朝靴停驻了片刻。
皇上看着那满头金光夺目的珠翠,在烛光映照下,更是流光溢彩,珠光宝气,叫人挪不开眼。
这头饰规制虽不逾制,但至少用了数十两黄金不说,还缀着各色罕见硕大的彩色宝石,更不论那数不清的珍珠了。
“起来吧。”
胤禛虚扶了一把,眼光方从那满头珠翠挪开,这才落到年世兰娇美的脸上。
“皇上,瞧着臣妾做什么?”
年世兰依旧鬓影衣香,仙姿佚貌,而那满头珠翠在此时的胤禛看来,仿佛更喧宾夺主,刺目耀眼。
“自然是看爱妃容光溢彩,叫朕沉醉。听说这套头面是隆科多夫人进献?”
“皇上消息当真灵通,这样好的东西,臣妾还是头一次见。”
年世兰引着皇上坐下用膳,皇上却不急于用饭,淡然又道:
“朕听闻李四儿向来骄纵跋扈,你倒是与李四儿合得来,朕听说她次次应邀都会来拜会你。”
“皇上这话是为何意?隆科多大人是皇上亲舅,夫人与嫔妾亲近也不足为奇吧。再者,这夫人性子活泼,经常与臣妾说些外头大人内宅的趣事,臣妾也是听个乐,解解闷儿。”
年世兰站立一旁,一边给胤禛布菜,又一边絮叨着。
而胤禛只默然用膳,脸上喜怒不辨。
这隆科多与年羹尧向来不合,他是清楚的,可眼下隆科多贪腐行贿,李四儿接近华妃又有何目的?
这顿饭胤禛用的食不知味,心中的疑虑似一团迷雾,若隐若现却又无法看得真切。
“皇上,尝一尝这江南的点心吧。”
年世兰察言观色,自然清楚此时胤禛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她端来一盘龙井酥放在了胤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