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明白,但我相信以诲儿如今的能力,此事必可成!”
姜怀山难得展现出如此笃定的口吻,看得出来他对自家儿子的栽培确实是用了心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的肯定。
“诲儿什么时候回来?”
“阿念订亲后,我就差人送了消息过去,回信说九月中旬便可到家了,而后就不去学堂,留在家中仔细念书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纷纷点头。
文渊侯想了想,便对着妹夫姜怀山开口说道。
“说起来,小四也说明年想考,我寻思着他不过是去凑数的,但能提前练一练也是好事,所以等诲儿回来后,若是他想可以到府中同小四一起进学,咱们这回请的是项家师傅。”
项家的师傅,那自然是顶好的。
姜怀山原想着等儿子回来后,走走国子监的门道去陪学些日子呢,可若是有了这机会,那可比国子监好太多了,毕竟项家门里头,进士一抓一大把,无疑那项家的家学渊源的很,师傅自然也是厉害角色。
想到这里,姜怀山起身恭敬的对着王老夫人和文渊侯就鞠躬说道。
“我替诲儿就先谢过岳母和舅兄了。”
“一家人,不说这些。”
姜怀山也是感叹不已,当年自己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道,竟然能得夫人青睐,并下嫁至徐州,生养了这样一对好儿女,如今还能得舅家如此帮扶,真真是他运气好了。
心中想着,日后还得约束好家里人才行。
侯夫人裴氏看了一眼姜时愿,对她招招手,就见姜时愿已经走到面前乖巧的站着了。
“子谡那小子,今日一整天都黏在你身边,我就没多打扰,明日他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二人的亲事,放心,有舅母在绝不会让你委屈的!咱们阿念一定会风光大嫁就是!”
她的口吻与裴子谡如出一辙,怪不得是姑侄。
姜时愿笑着点点头,她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热衷,但既然两边都如此说,那她也不会去反驳什么,只是绣嫁衣一事,她又得头疼了,不过这一回,她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求”杨姨娘和三妹妹帮忙了。
想到这些,不免有些害羞。
王老夫人宠溺的看着自家的外孙女,恨不能叫她融在自己心头一辈子陪着才好。
屋内温情脉脉,外头月黑风高。
该说的话,裴子谡今日离开之前就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他虽然舍不下表妹阿念,但汉州的事情也同样重要,于是漏夜乘船就带着妹妹裴子杳先一步离开了西京城。
走的时候,回头看那城门楼上,还挂着点点星火。
他负手而立,就站在那二层的甲板之上,夏日的晚风吹得有些凉意,可对于他而言,却没什么感觉,月色的皎洁和暗夜的吞噬,让那光影在他面容上若隐若现,裴子杳上前来叫他的时候,裴子谡侧头看向之,神情严肃,目光犀利。
“大哥,新的那批铁锭已经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嗯,直接去淮江吧,等安顿好这些,咱们再回汉州城内。”
“好!”
兄妹二人皆是刀山火海闯过来的人,因此越是月黑风高的时候,越是凸显出他们冷峻嗜血的一面,唯有在想起西京城中那抹倩影时,裴子谡的嘴角才会不自觉的泛起些许柔情,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汉州,淮江,他还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风一吹过,他的眼神又变得肃杀不少。
同样,与他们一道出发的还有二表哥王宽,和三表哥王宏,他们二人在舱内睡得倒是正香甜,丝毫不知此次汉州之行,会面临什么……
翌日。
姜老夫人宿醉而醒,头疼得有些厉害。
杜妈妈上前给她送了杯温水,而后又递了帕子过去,简单的擦了擦脸和手,她才哼哼唧唧的说道。
“这文渊侯府的酒后劲也太大了些,我才喝了几杯就能醉到现在,想当初我一人在甜水巷口支摊的时候,便是三两坛子酒下肚,第二日还不是早早就起身去做活了!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年纪大了,酒量也跟着退步。”
姜老夫人念及过去,满是怀念,见此那杜妈妈也是神情温和的就说道。
“老夫人说的是,咱们确实是不比从前了。”
“对了,大爷呢?可要回来了?你差个人去二门等着,若是他回来了,就叫他过来见我。”
“赶巧了,大爷出门前就差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回来就找老夫人说话,让您在家里头等着就是。”
姜老夫人一脸奇怪,她要找儿子说的自然是有关与孙儿的亲事有关,但儿子找她又是什么事情?
起身下榻,坐到旁边的炕椅上,她拿起那桌上的篦子梳了梳,随后就开口说道。
“行,先让人送些吃食过来,这一大早的肚子里头空得难受。”
“是,老夫人。”
杜妈妈下去安排的时候,那姜老夫人就自顾自的换起了衣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高兴,毕竟醉酒前的话,她还是记得几分的,一想到孙儿的亲事有了指望,她自然开心。
姜怀山剖心劝母难
可她的开心却和匆匆归来的姜怀山格格不入,正吃着清粥小菜呢就见儿子一脸薄怒的入了门,姜老夫人还未来得及问询一二,就见那姜怀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母亲,儿子有话与您说。”
“坐坐坐,可吃了早饭?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儿子用过了。”
看到儿子一脸拒绝的样子,那姜老夫人还觉得有些奇怪呢,怎么好端端的似乎带着些不高兴,于是还压着些疑惑的就问了一句。